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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这时,木质的楼梯上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连续有七八名年轻貌美的女子端着菜肴上来,然后一一放在知苦就坐的木桌上,最后一名女子端来两坛陈年白酒,最后又留下了三位女子,想来是醉宵楼本就含有负责帮忙斟酒的婢女。
常先生不习惯这些俗套,所以将留下的三人尽数唤走,知苦同样不习惯被人服侍,所以便亲自动手将白酒给常先生满上,然后又给自己满上,与其爽朗地干了一杯,笑着道:“多谢常先生宴请!”
常先生举止文雅,君子之风,文质彬彬,但喝起酒来同样一点也不含糊,他将碗中白酒一饮而尽,一滴未盛,豪迈至极,朗声回道:“不过一顿家常,何来道谢,况且我也不是白请你吃酒,你还得给我讲解讲解书画之事。”
知苦黑白通吃,在交往上属于那种不怕明枪无惧暗箭的人,所以常先生如此豪迈,直言不讳,不做作的性子倒是让他心里的提防降低了一些,他笑着回道:“好说好说,等吃完酒,我定让先生满意就是!”
瓷碗相撞,铛铛作响,深宵楼三层雅间内,谈笑风生,雅意大作。
一坛白酒快速下肚,酒意在腹中燃烧,冷胃迅暖,浑身发热,知苦又是属于那种喝酒上脸的人,因此此时早已满脸通红,像极了猴子的屁股。与他相反,常先生倒是喝酒毫无变化的人,他喝的酒和知苦一样多,却面不改色,只是双唇显得愈发鲜红,好在他们都没有喝醉。
知苦三分醉意,却绝不会让自己轻易十分醉,一是此刻还出门在外,酒醉糊涂,须得提防,二是他酒量极佳,一斤白酒根本醉不倒他,而且他也没有想要继续和对方继续喝下去的意思,所以便适可而止,他伸手夹筷马虎吃了几口菜,嗓子舒服一些,这才问对坐的常先生道:“我若借着酒性来论书画之事,先生觉得可否?”
常先生也放开了性子,兴趣说道:“正合我意!”
得知无碍,知苦便道:“洗笔,备砚,磨墨,摊纸!”
简约八个字,从知苦口中道出,却像是道出了书画应有的节奏,常先生没有摆任何书画家的架子,当即在雅间搬来一张备用桌案,将自己行囊里的笔墨纸砚一一取出,又按照知苦的要求摆好,速度快而熟练,看样子早已习惯做这些事,像极了书童,唯有知苦才知晓,常先生只是痴,痴于书画。
知苦踱步来到案前,看着摆好的白纸黑墨,随之伸手提笔蘸墨,浑然忘我,就要写作,但搁在空中的羊毫却久未落笔。
一席白纸画卷,一笔墨染山河,曾经书画是他信手拈来的老底,可如今却已十余年未碰触,熟悉感不再,执羊毫的手更是陌生的紧,不过好在平时他住细叶村时也会时常拿着枯木枝条在院子地里乱涂乱写,因此底子犹在,眼界犹在,记忆犹在,技艺犹在,只是要恢复以前的高度,需要一段时间去适应,但应该还不至于影响到给对方书教。
脑中的记忆扰了心思,繁杂而剧烈,知苦脑中意乱如麻,面色沉沦,显得愈发痛苦。常先生见此,没有在意这些琐碎小事,静静等候,知云亦是两眼巴巴的望着兄长,不言不语,唯蘸墨的羊毫墨水欲滴,最终哒的一声,落于白纸之间。
这一声,如清脆山泉,打断了常先生的静候,吸引了知云的视线,同时拉回了那记忆如神游般的知苦。
下一刻,知苦目光深邃,再次恢复忘我本性,于那一点墨迹之间,执笔而行。
白纸之上,羽墨如流水飞瀑,狂草如龙飞凤舞,知苦更如一副大家手笔,字字相印,出口成诗,一首草诗跃然纸上。
借酒论书画,借醉提狂草。
俗人,雅者。
知苦脱俗为雅,文风大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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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老道老道,脾气暴躁
更新时间:2013-02-03
东城的官道上,灯火万盏,人潮涌动,喧闹非凡,人们前脚跟后脚,比肩接踵,仿佛拥挤到只要跨度大一些,便要踩到别人的脚后跟去。知苦一手牵着知云,小心翼翼的朝人群中走去,既要顾着喝了三分醉的自己不要踩到别人,又要顾着自己的妹妹不会在人潮中走丢。
不久之后,两人的身影从人潮中没入,一望不见。
在写完那首草诗,知苦自身感觉较为满意,但之后却没有再和常先生说一句话,便携手带着妹妹走出了深宵楼;而少了笔墨纸砚的知苦,便不再是那个文风大作的少年;没有青丝飞舞的气场,没有眼神深邃的沧桑,谁都不知道这个让常先生都吃惊到无以复加的人,会是一个从细叶村里出来的刁民。
知云紧跟在知苦的身后,两条小腿却走的极快,丝毫没有落下速度,直到两人从官道上转角一条小巷内,她才开口不解问道:“哥,你当时写了什么啊,为啥走的这么匆忙,搞的我们好像逃债似的。”
知苦闻言,脚下不由又加快了一些速度,口中回道:“我不过随便写了一首诗糊弄他的,你还不知道我有几斤几两么,至于走的急,这不时间不早了嘛,我们得快点走,不然连住的地方都没了,而且那老头脾气不好琢磨,去迟了又得敲我们竹杠!”
小姑娘喃喃道:“可是哥哥写的如此凌乱,他又怎么看得懂?”
知苦顿了一下,心想:“也对,万一对方看不懂狂草倒也是个问题,不过按照对方的见识,应该不会连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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