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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守备军过来。薛平川脸已经黑的吓人,下了辇车就要往地道走,李锁近眼疾手快上前拦住,“皇上,冰窖已经被她烧了。”
薛平川哪里还听的进话,抬脚直接将他踹翻在地,看着他冷哼一声,冲了进去。
果然如他所说,外面的高温已经让冰窖泥水汤汤,明黄精致的朝靴踩着冰水哔哩哗啦,脚下一顿,薛平川看着不远处一化作焦炭的棺椁,眼睛憋成了血色。好!好!好的很!
脱下龙袍,小心翼翼将地上的焦渣包起来捧在怀里。这才目眦尽裂的拔了长剑要将刘玺碎尸万段。
说起来多亏了李锁近摁下石门,皇帝才以为一行人已经从那一条道逃出宫去,守备军又劈又砸将石门毁掉追上去。
暗道很久不用了,地上的灰尘极厚,两侧的油灯也露尽。不出多时便有将领前来报道,说是感觉前方无人在逃。薛平川本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如今也冷静下来发现不对劲。
召来李锁近细问,李锁近只道自己赶来时已见不见人影。
薛平川这才发现上了当,抬手劈了几个挡路的侍卫泄愤,浩浩荡荡奔向正殿。他抚着怀中的骨灰,誓要将那贱女人亲手剁成肉酱泄恨!
却说刘玺几人已经钻出来到了寝宫,眼看对面就是凤仪宫,偏偏又出了岔子。
薛照头疼。
像是脑袋里所有的神经都充血,搅在一起成了麻花。疼啊,疼啊。他看着眼前的地方头疼欲裂。恨不得整个人抱着头在地上缩成一团。
他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嘟囔着什么,斗篷遮住了神情,刘玺怎么唤他他都没有回应。偏偏这会儿他力气出奇的大,她与燕儿二人拖都拖不动!
茫然无措的老太后在一旁哄着三个娃娃,心想着这男子怎么这么来事儿,拖着她们出去郊游的行程。略一回头,刘玺正扒了他的斗篷,太后就看见那张痛苦扭曲的脸。
越看那男子越心抽,鼻子一酸,摸摸脸竟然落了泪,太后喃喃自语:“我这是怎么了?”
薛照突然发病,刘玺哪里还有时间去关注太后。慌忙摁住了抽搐的薛照,耳边隐约听见了嘈杂的喊杀声。
咯噔一声暗道不好,看来追兵不远了。心下着急也顾不得许多,直接一个手刀将薛照劈昏过去,联合燕儿连拖带扯要将他弄到凤仪宫去。
凤仪宫的床下就是密道,燕儿已经将床榻上的杯子掀开,石板一锹,露出幽深的阶梯来。
燕儿架着薛照走在前面,孩子自然要在中间才安全。
小米粒努力抱起二皇子紧随其后。
轮到忘儿时,他却面色不郁的倒退几步,他要出房门。
刘玺自然不肯。
忘儿咬着下唇看了一眼昏死的薛照,闷闷的,“娘,我记得他是谁。”
之前有面纱看不清楚,现在却一清二白,原来宫里那些人说的都是真的。
“忘儿。。。。”
“娘,我不走。”忘儿像下了决定一般,坚定的看着她:“父皇只有我了,娘你还有很多人。我不走。”
刘玺一时羞愧,伸手去拉儿子,“忘儿你不明白。。。”
儿子不着痕迹的躲开她的手,好像她是多么肮脏的东西。
看见如此场景,她已经心寒的不行了,听着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刘玺狠心将儿子劈昏抱起。孩子还小,有些事情看不透彻,但她绝对不可能将儿子留在这个地方,和他那变态恶心的“父皇”在一起!
“娘,咱们走吧。”
太后默默的站在一旁失神,被她一唤收回神来,面色复杂的看着她,“你们去吧。哀家就不走了。”
哀家。。。。
刘玺一抖,视线对上,果然是神智清晰。是什么时候。。。。
“太后您。。。。”
“快走吧。”太后如今也恨不起来了,这大半年刘玺是如何尽心尽力伺候她,她心知肚明,只能叹一口气,“莫管哀家,你们快走。”
刘玺要劝,她抬手制止,“哀家在这里活了一辈子,不想离开。”
“可是。。。”
“再不走来不及了。出去了就好好活着,好好对他。”太后从手上抹下一个翡翠镯子给她套上,将她推进密道,“这镯子跟我时间久还算上品,就当做是当初册封的见面礼。”
刘玺看看手上温润的镯子,泪眼看着已然苍老的太后。这算是原谅她了么?是从心底里真正的接纳她了吗?
“走吧,走吧。”太后不再理她,转身偷偷抹泪。
薛平川赶到时凤仪宫已经化成一片火海,眼尖的侍卫发现里面端端正正坐着一个身影,渐渐融进红光里。。。。。
一晚的时间宫内就两处走火,还将该死的不该死的都一把火烧个干净。这件事情私下传的沸沸扬扬,都说是皇位来路不正寝食难安,眼下老太后和废后都没了,是要杂草除根呢!
只不过两位皇子同时病重送去安国寺静养,会不会太巧了一点?
薛平川管不得别人怎么想。将摄政王仅剩的骨灰装在小白骨瓷瓶里,温柔的捧着。脸贴在冰冷的瓷瓶上,他终于能感受到些许那人的存在。轻轻蹭了两下,舒服的喟叹,景合,玺儿越来越调皮了,和她那做作恶心的娘一样,既然你不方便,便由我来管管她吧。
他摸着瓶子细腻的外壳,居然忤逆到伤害自己爹爹,怕是留不得了。景合你莫着急,小忘儿我还是很疼惜的,既流着我的血,又有你的血,多好的孩子,我就把这皇位留给他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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