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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 是颇为不满的。可是,随着情节的发展,那张监生不知怎么搞的,幡然醒悟,先 是将宝贝儿子带到身边作为重点保护对象,然后写休书、上京师、发奋读书、博 取功名、进官加爵、再娶贤妻,直至死了以后,还有大活人替他守寡,让他在阴 世也过得心理平衡,老婆终究没再让他人交合。一句话,给这个棍安排了一 个绝好的出路。于是,本书的所谓报应,成了不公平的、对女子的单向惩罚。这种惩罚非但 无补于事,而且只能使天下男子更为无所顾忌、大胆妄为;使天下女子更为愤慨, 以至试图报复、走向极端;或者放弃任何抗争,做丈夫俯首贴耳的奴才、性宣泄 的工具。这就是「夫权社会」的真理,也是作者的写作宗旨、思想底蕴。
相对上述不合理的思想宗旨而言,本书有处描写倒有点道理。顾大姐规劝丈 夫时,书中有这样一番对话。
顾大姐说:「你偷了婆娘,不要我管;假若我也偷了汉子,你管也不管」 张监生遣:「羞羞羞!你面庞虽好,又不会骚,只怕也没人喜欢你。」只这一句 话,便伤了老婆的心,嚷起来道:「你偷了婆娘,又躲去了许多时,你还说我不 会骚,没人要我,看我有人要没人要!〗
不久,顾大姐以实际行动实践了这番话。尽管「以y」的做法,并不合 理、也不高明,尽管这种实践付出的代价很大,但是我们也从中看到了顾大姐鲜 明的个性、她所承受的大山般的压力,以及其中闪烁着的某种反传统、反压迫的 可贵的火花。
道光十八年(一八三八)江苏按察使设局查禁y,道光二十四年(一 八四四)浙江巡抚、学政设局查禁y,同治七年(一八六八)江苏巡抚丁 日昌查禁y均在应禁之列。
第一回、处子深闺心性劣、富儿书馆梦魂颠
醉里神飞,越正初秋,一帘细雨,半天残月,风月情肠无说处,满眼飞飞蛱 蝶,欲草兴亡书几叶,墨干笔软心多咽,想fēng_liú底事无关节,闲伸纸漫饶舌。
娇娘趣事从头说,笑贪花浪子,连本几乎尽折,男狂女荡一般心,何啻如饥 若渴。又谁怕人言喋喋,写艳词了得似,总不如一笔都描出,流传地无休歇。
——《贺新郎》
这一首诗余,只说本部大概,若说到十分可笑、十分可丑的事。
真正令浪子动情,正人发怒,愚夫学样,慧子勒规。若聪明识字的女子,越 触动了羞恶愧悔的心,改yin乱为端庄了。
大凡天地间的人,偏有裙带下的这桩事。再不明理,一样阴阳二物,夫有妇、 妇有夫,尽可取乐。男子bō_bō急急,镇日想偷婆娘;女人bō_bō急急,镇夜想偷汉 子。男子们,人说他yin人老婆,就欢喜了;人说他老婆yin人,就恼怒了。女人们, 真实是做yin妇,便忻忻以为乐;人骂声yin妇,便悻悻以为恨。
还有一等:这一个女人,爱那一个男子;那一个男子的老婆,却又不爱丈夫 而爱别个。这一个男子,爱那一个女人;那一个女人的丈夫,却又不爱老婆而爱 则个。还有一等:男子偷了个女人,正打得火热,忽又见了个女人,还不如前偷 的女人标致,却又丢了前偷的女人,倒去偷那不十分标致的这个。女人偷了个男 子,正打得火热,忽又见了个男子,还不如前偷的男子fēng_liú,却又丢了前偷的男 子,倒去偷那不十分fēng_liú的这个。真正解不出、想不来。
曾有北通州一个公子,有才、有貌,人都道他北人南相,该利于南闱。他就 廪生援例,做了南国子监监生,到南京坐监。春三月,雨花台游玩,遇见了个绝 色的女子,只跟得一个清秀的丫鬟。公子魂飞魄散,一步步跟他回去。那女子也 有顾盼的意思,原来那女子,却住在南门外一个大大房舍,丈夫反在北国子监坐 监。久旷的人,烈火干柴,丫头做脚,竟留他进去宿了。两个如夫若妇,顷刻不 离。
那女子的丈夫,在北京坐监,却为外夷,进了喜峰口,京城一带都逃散了。 公子一家,纷纷往南奔走,他妻子也是官宦人家一个千金小姐,标致不消说了。 失落在后,大雪漫天,阴风蔽野,亏了女子的丈夫,救了他性命。小姐说起丈夫 在南方坐监,要求带往南京寻取丈夫,就雇了个船。怕路上不便,只得权说做夫 妻,谁知权不多时,两个烈火干柴,也就做了夫妻了。到了南京,两下相见,方 才转换。
又有一个赵甲与近怜周乙相好,赵甲见周乙的娘子标致,千方百计去谋奸他, 那晓得赵甲自己娘子,也看上了周乙,倒做了岸泊船,先与周乙情蜜了,后来周 乙的娘子死了,赵甲也死了,赵甲娘子反嫁了周乙为妻。正所谓:
试看檐头水,点滴不差池。
且说万历年间,苏州府城,有个娄门外地方,姓顾的外郎,有两个儿子,都 从师读书。一个女儿大姐,生得如花似玉,真正赛过西施。从小见哥弟读书,他 也要读,就识了满腹的字。看些戏文小说,见了偷情的事,他就骂道:「不长进 的yin妇,做这般没廉耻的勾当。」
只有一件:日常间梳好头儿,掠好鬓儿,扎缚一双好小脚儿,穿的衣服,务 必要鲜鲜润润,里外都新。他父亲是一滑吏,又是乡里小户出身,不肯十分做绫 罗的。他苦苦的再三要好,就闲在家里,也打扮得妖妖娆娆,千人道好,万人道 强。
偶然一个江西算命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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