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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水晶鞋示知掉在何方了。
“不是我的,终究还是与我无缘。”她这么看待那双鞋。
她爬了起来,挺着脊背,赤着脚继续向前走。
她又哼起了一首老歌,为她此刻的凄凉配上音乐,她唱着:“曲终人散,回头一瞥,嗯——最后一夜……”
谁说不是最后一夜?因为,她的王子永远不会捡到她遗失的水晶鞋。因为,有了李绫,他还在乎什么鞋子。
连缤葵走着走着,心里一阵酸楚,她仍旧无处可躲。
因为疲倦,她早已失却了痛哭一场的气力,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地睡上它个一年半载方休。
能不能睡醒,才发现,这不过是一场梦?
连缤葵还是回到了那个从来都不属于她的家里头。
整座房子冷清得让她打着哆嗦,她知道,此刻的严家正处在欢喜大团圆的热闹中。而她,可有可无,算什么。
“再见了。”她走进了这间织罗她那灰姑娘梦境的主卧室,抚过了每一件屋里的陈设,最后,她来到了她与严棣心缠绵过的大床,她终于崩溃了,她趴在床上,放声地哭了起来,而那床里还有严棣心热情的气味在,更让她的心像是撕裂般地痛苦难挨。
突然,传来大门被人给拉开的声音,连缤葵急忙地跳了起来,擦着眼泪,怕不小心泄漏了她的伤感。
“连缤葵,连缤葵,你还好吗?”是严棣音,她不放心地回家看看。
“我没事。”连缤葵低着头,开始将她的衣服往行李袋塞。
“你在干嘛?”严棣音问着。
“收拾行李啊,女主角回来了,我这个替身该下台一鞠躬了。”她试着把话说得幽默些。
自然,免得让严棣音看出端倪来。
可是,严棣音没答腔,一个上前就抱住了连缤葵,然后啜泣起来。
“你怎么哭了?”反倒是连缤葵安慰她。
“我知道你很苦,你为什么不放声大哭?更何况,李绫能与棣心重新在一起,我不该为他们高兴吗?我怎么能哭?”虽是这么说,但,她还是哭了。
“我哥是个呆子,还是个固执的呆子,他以为他爱的还是李绫。”
“不要怀疑他对李绫的爱,那是你无法想象的情深似海。”
“那你怎么办?怎么办?”严棣音倒是替她急了起来。
“我还是继续当我的连缤葵,一如我当初的生活一般。”她手一拎便将提袋拿在手上,准备走出门。“其它的东西,就等我找到房子时,再来搬吧。”
“这么晚,你要上哪儿?你明知道你没地方去啊。”严棣音拖着她。
“还有旅馆嘛,你别担心了。”
“一个女孩子住旅馆不安全。”
“可是,我还能留在这儿吗?这里已经没有我的立足之地。”她虚脱地蹲了下来,走与不走,同样为难。
“连缤葵,连缤葵。”这时,楼下传来李绫的呼唤。
“他们回来了。”顿时,连缤葵慌了手脚,此时此刻,她已没了强颜欢笑的能耐。
“客房,就说你睡了。”还是严棣音,连忙将她推进了客房里头。
“咦,连缤葵呢?”李绫本想回来与她好好聊一聊。
“喔,她睡了。她说累得要命呢。”严棣音替她圆了谎。
“她睡在哪里?”严棣心出声了。
“当然是客房呀,她还没这么不识趣。”严棣音话中夹着酸意。
“让她来跟李绫睡这间主卧室吧,客房我去睡就行。”棣心这么提议。
“好,好哇。”严棣音猛点头答应。
“不用了,你们这么久没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聊,我才不要惹人嫌呢。”连缤葵还是出来了,只不过,脸上雪白的一片。
“你装鬼吓人哪?”李绫突然笑出了声:“什么时候你也学人家做脸了?这是哪个牌子的敷面霜,闻起来倒像是刮胡膏的味道。”
“刮胡膏?”严棣心这一听,眉头的结又更深了。他知道,连缤葵一定是为了掩饰她脸上的忧伤,才会出此下策。
“哈——我很想睡,不跟你们聊了。”连缤缤已经无法再支撑了,索性迳自地奔回房,“砰”地一声,就将所有的难堪摒弃于那扇门的后方。
她的确是累了,也倦了,只是,他与李绫皆在这一扇门的另一侧,或许缠绵悱恻,或许相拥交心,而她怎么样都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他们恩爱相许的亲密景象。
“不可以,你不可以再这样想下去。”连缤葵索性将自己全蒙在被子里,翻来覆去,喃喃自语。
往事一幕幕像不饶她似地,一古脑地全涌上她的脑海,顿时,她歇斯底里地踱来踱去,如果真能踱到筋疲力尽,她也在所不惜。
终于,她停下来了,靠着边接严棣心与李绫主卧室的那扇门上,她软了脚地瘫坐在地。
突然,她好想写些东西,好想用一种方式来抒发她即将崩溃的痛意。于是,她慌乱地从地上刚才胡乱整理的行李中掏出一些纸笔。接着,就趴在地上,想写些东西,无奈,在画了乱七八糟的一堆,用掉一大堆的纸张后,她仍旧没写出半个字来。
“这是不是就是我在你心里的样子?看似丰富,一无是处。”她掩着脸,颓丧地闭起眼睛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睁开了眼,望着漆黑的斗室,嘴里细细地哼地《偶然》这首歌。
哼着哼着,她又拿起袋里的一本信纸,撕了一张,写下了此刻心中的感触,那是写着有关灰姑娘掉了水晶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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