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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语气就像自己成了这家的客人,听上去有分心酸。母亲打量我一眼,和蔼地说:“不用等他们,你先吃,要听妈妈的话哦。
”“是,恭敬不如从命…”我咧嘴一笑,上了餐桌。
母亲眼里露出喜悦之色,陪坐在我身旁,一会儿叫我多吃吃这个,一会儿叫我多吃吃那个。
“妈,你别光坐着不吃,陪我一起吃呀。
”母亲拿纸巾为我擦去嘴角油迹,眼波流转,莞尔一笑说:“好儿子,不用管妈妈,妈看着你吃那么香甜,就已经饱了。
你自个吃吧,我去叫老郝爷俩起床。
”我目送母亲进入主卧房,一会儿,便传来她银铃般笑声。
“不要闹了,好人…赶快起来,洗脸刷牙,左京还等你父子一起用早膳呢…你听话啊,快点起床,我还要去服侍咱家宝贝起床洗漱…”笑声里,夹带着母亲不连贯的话语,可想而知,这是多么温馨浪漫的场面。
郝叔很麻利地收拾好自己,来到餐厅,我们相互见面打了个招呼。
此时,母亲也已给小天洗漱完毕,抱着他来到餐桌前坐下。
“妈妈,我要喝牛奶,”小家伙娇慵地说。
母亲把牛奶调好,用汤匙悉心喂他。
小家伙叉开双腿匍匐在母亲怀里,咪着双眼,一只手抓住她高耸的胸脯,一只手随意环住她腰身。
用完早膳,母亲给小天穿戴一新,自己精心泡了个澡,换上一套春天的棉料长裙,外配一副时尚太阳镜。
母亲身材高挑,长裙搭水晶高跟鞋,把她装扮得愈发年青苗条,看上去顶多三十出头样子。
“妈妈好漂亮…”郝小天欢呼雀跃,扑上母亲。
母亲蹲下身,亲切地抱起小家伙,说一句我们出发吧,走出家门。
我和郝叔跟在她身后,坐上电梯来到地下车库,母亲的白色轿车静静停在那里。
“左京,你来开车…”母亲边说边从包包里掏出车钥匙丢给我,她带着小天和郝叔坐后排。
来到郝叔租居的平房,我们拿了祭祀用的香纸元宝、瓜果牺牲等物品。
郝叔换上平日里干农活的旧衣服,扛了一把锄头。
上山一公里左右,父亲的陵墓,映入我眼帘。
只见坟头整洁,赫赫矗立的墓碑上,一副黑白遗照,依然完整清晰。
古人云:“万善孝为先”。
祭拜从我开始,然后依次是郝小天、母亲、郝叔。
祭拜完毕,郝叔象征性地给坟头培上新土,拔掉几根夜里冒出来的杂草。
母亲跟我回忆了父亲身前一二事,眼眶里泪花闪动,忍不住哽咽起来。
“妈,别这样,爸看到会不安心,”我柔声劝慰。
母亲止住抽泣,擦了擦眼泪,说:“我想单独陪陪你爸…老郝,你和左京带小天先回去吧。
”“嗯,”郝叔答应一声,收拾好工具,抱起小天。
“妈,那我们先走了,你呆一会儿就下山,”我有点不放心。
我和郝叔下山后,开始准备做饭。
中午时分,母亲还没回来,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似有一场大雨来临。
郝叔急忙撇下手里菜刀,拿起一把雨伞,沖出屋子,朝山上奔去。
果不出所料,郝叔离开才七八分钟,窗外已经一片漆黑,顿时瓢拨般下起了暴雨。
我坐立不安,焦急地朝门外张望,恨不得马上沖出去。
幸好此时,远处出现一个模糊身影,正是他俩。
但见母亲打着雨伞,被郝叔横抱在怀中,一路直奔到屋里。
“哈哈,太有意思了…”母亲银铃般直笑,心情反而很好。
似乎受母亲情绪感染,郝叔也满脸笑容。
他轻轻放下母亲,很自然地摸了摸她裙角,看有没有打湿。
其实,母亲除了裙角沾了点雨水,连鬓发都没乱,可见郝叔把她抱得很稳。
相比之下,郝叔裤腿上却全是溅泥,后身几乎湿透。
“我没事,好着呢,亲,么么哒…”母亲兀自楼着郝叔的脖子,像被父亲溺爱的女孩,在他粗犷的脸庞上,蜻蜓点水一吻。
要不是顾虑我在场,郝叔估计会马上展开攻势,而不是拍拍母亲屁股,便适可而止了。
第一次在我面前打情骂俏,当事者波澜不惊,倒是自己,心底五味杂陈,翻江倒海。
“老郝,赶紧把湿衣服脱下,别着凉感冒了。
”母亲说着,帮郝叔褪去湿衣裤,露出一身硬邦邦的老肉。
郝叔穿着一条黑色平底裤,站在手脚修长的母亲面前,身形显得有点矮短。
可能经年累月从事农活、重活、脏活等缘故,郝叔虽已年逾五十,但全身肌肉被晒得黑里透紫,感觉非常壮实。
“左京,把干毛巾拿来,”母亲吩咐。
我答应一声,拿来毛巾,递给她。
母亲接过毛巾,便弯腰替郝叔细细擦拭着身子。
我走到厨房,看了看正在蒸的饭,一股浓浓的香味,快要熟了。
第十一章“…要不,泡个热水澡?”从隔壁传来母亲的说话声。
“抹干行了,不碍事,”郝叔说。
过一会儿,“…去把门关一下,萱诗。
”又过了分把钟,母亲走到门口,把门带上。
我注视着那扇关上的木门,心不在焉地洗着菜。
母亲和郝叔的说话声变得很小,不过竖起耳朵贴紧壁,还是能隐约听到。
“…雨下得急,没来得及捡,吃完午饭,我上山去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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