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出其不意 夜探碧波（二）(2/2)

尹白石今日一袭白衣，衬托着他本就干净的气质更为清雅。一时之间程皓安内心似乎平静了很多，他在刹那似乎想把这些年所有的压抑和害怕都一吐为快，可是这天大的秘密让他如何宣之于口，只得摇首告辞了。

“公子，你当真打算冒险一试？”雷鸣天实在不能理解，这些时日他有许多话都憋在了心里，他的主子似乎越来越不理智了。

沈煦寒收到书信的那日，几乎立刻就决定快马加鞭前来魏国，如今竟然愿意为了那个冰冷倔强的女子而私闯碧波宫。

沈煦寒已然换上了一袭黑衣，眸色漆黑冰凉，眼神锐利。他望向窗外，寒月在穿透了黑夜，照耀着他的瞳仁，散发着独特的光芒。

碧波宫内一片安宁，他们飞身穿梭在宫殿内，小心地躲闪着夜巡的侍卫。黑衣和深夜融为了一体，似乎预示着极大危险的到来。

程皓安出的主意倒是启发了他，他自然不会光明正大的前来求见魏王，夜探碧波宫成了唯一的选择，沈煦寒的心狂跳着。

她在这里生活了多久？每日都发生了什么？北宫暗玦对她做了些什么？存了怎么样的心思？这些胡思乱想无时无刻不充满着他的头脑，他到底是怎么了？

雷鸣天说的一点没错，他不理智了。

已至丑时，寝殿里寂静无声，没有守夜的宫人，只有偶尔书册翻动的声响轻扰这片安宁。蜡烛已燃烧大半，昏暗之中，北宫暗玦依旧没有任何睡意，似乎在等待着某个人。

烛火轻轻一晃，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微小的不同，北宫暗玦放下了书册，淡淡道：“来者皆是客，何必做梁上君子？”

黑衣人从檐上轻巧一跃，不出一点声响稳稳立于殿中。沈煦寒扯落了蒙面，静静凝视着北宫暗玦，神色沉静，似乎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是件寻常事。

“宁王，多年未见，身手越发出神入化了。”北宫暗玦指着边上的一把橡木椅，做了个请的动作。

沈煦寒淡淡一笑，眼神不离北宫暗玦，丝毫没有要坐下的意思，说道：“本王这些雕虫小技哪能和魏王相提并论，如真的出神入化，又怎么会被魏王轻易察觉呢？”

北宫暗玦缓缓起身，一袭白色长衣及地，他缓步走向沈煦寒。两位容色绝美的男子安静地立于殿内，一黑一白融化在昏暗的烛光中，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不知宁王突然造访所为何事？本王可不记得何时跟宁国有过什么交情，当然更奇怪于为何在深夜有如此之举？幸好本王事先遣散了侍卫，否则有个什么万一误伤了宁王可不好。”

话语中略带了些嘲讽，北宫暗玦细长的凤眼透出了凌厉，自言自语着：“魏宁两国向来无深交，也不干涉对方，宁王想必不会为了国事前来。碧波宫近年风平浪静，唯一的变化是本王在前些日子有意纳入新妃，只是这件极其普通的事儿应当和宁王没什么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