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坚固铁墙不如恶魔利爪(2/2)

对于此，它们现在交出的答卷都大大地写着“后悔”两个字。

我会比他们做的更好吗？

我扪心自问……

克古丽阿雅要比我强大的多，刚刚的源生恶魔从攻击时候的表现来看也略胜我一筹……

我很迷惑，但是没有因此停下脚步。

我已经相信，时至今日，如果再次回到克古丽阿雅劝阻我的时候，或许我留下与回来的概率已经对半开了。

不是我真的愿意眼睁睁地看着阿零他们去死，我依然能够想象对“生”那么坚定的阿零在死亡到来前也一定不会屈服的反抗；还有那帮子老伙计们，他们也绝不会因为“这是简单纯粹的死亡”而欣然接受。

换我，我也不会……

可是走进城里的我，周遭已经没有了恶魔的环绕，看着绵延的给人安全感的城墙，城墙的另一边还在轰鸣着武器的爆炸和恶魔的嘶吼。

我带不走他们。

找到他们，然后在恶魔群里冲刺，只要有几只源生恶魔扑向我，我就无法保护他们，如果来了一只法托那样的，我连抵抗的资格都没有。

到那时候，我面临的就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亡。

我仍然拒绝减缓步伐，我用最快的速度在城里飞奔着，城外爆炸声变弱了一些，而那种制造恶魔爪子抓挠金属的令人牙酸的声音越来越响。

如果我和恶魔能够像和克古丽阿雅、法托他们这样交流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但是大部分的源生恶魔似乎完全不能和我沟通，更有甚者会有直接攻击我的。

我走进了一个死胡同——现实和境遇两种意义上的。

林立的仓库高墙把我的前路堵死了，心烦意乱的我根本不想绕路，铆足了劲儿，直接撞开了挡路的围墙。

有了足够强大的力量，很多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而恰巧，我在救下他们逃出要塞，找到下个庇护所这件事上，弱小无比。

变为恶魔以来，我第一次这么渴望自己变得强大，变得能够对抗一切。

我不会害怕，我已经多次提到了，我不畏惧受伤、不畏惧强大的对手，亦不会畏惧死亡。

但是我依然会无助，是那种哪怕你流干每一滴血，割下每一块肉，屈从地拜倒在地，向任何一个有可能帮上自己的人奉上自己一切都无法改变事态的无助。

恐惧让人退缩，而无助会让人迷失。

退缩的时候你总会有一个目的地，迷失的时候向任何方向迈步都将是错误的选择。

*

“如果有一天，我变成恶魔了，该怎么办啊？”阿零和我互相依偎着，像是团在一起取暖的两只猫那样躺在直接放在地面的床垫上。

“那我去救你？”

“嘁，你认得出制造恶魔谁是谁嘛？”她鄙夷地看了我一眼。

“诶，我到时候看最好看、最可爱的就抓回来，就当是你了。”换来了大大的一个白眼。

“我多希望就算我变成恶魔，还能回来啊。”一语成谶啊。

“你怎么回来？变成恶魔你还要去问路吗‘嗨，恶魔先生，请问崇明岛要塞怎么走？’？”我揶揄到。

“啊呀，我不管嘛，反正到时候我就随便找一个方向一直走，反正只要自己还没到，起码排除了一个点是不是。”她有些胡闹地耍着孩子气。

*

没有目标的胡乱瞎走，或许会让你远离目标点，但是一味的站着不动也不过是永远到不了目标而已，两者从最坏情况来看并没有什么区别。

当我看到那道熟悉的混凝土高墙的时候，我知道自己抵达了物资区的边缘，再往前就会到阿零所居住的b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