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边春山薄雾遇幽安(2/3)
那只猴子一定会出现的。”话音刚落,幽安便从薄雾中走出,跑到花寒衣的怀里乱蹭,猴子的嘴角一直在笑,迷离着眼睛看向花寒衣,像是示好,不久,幽安揉了揉眼睛睡了起来,嘴里吐着泡泡,毛茸茸的憨态可掬。
“有匪君,它在假装睡觉。”
幽安翻了翻身,长着嘴,从他的嘴里发出清澈响亮的歌声“薄言采采……”
如此清澈诡谲的声音,在鹊疆的梦里出现过,鹊疆看着风北和冷小五,一个比一个昏昏欲睡。
“快堵上耳朵,不要听他唱歌。”鹊疆用力的拉扯他们,他们从昏迷中醒来,赶紧施用术法将耳朵堵上,用术法传话给对方:“大王,这个猴子果然如那老者所说。”
“我们将计就计,假装昏迷倒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定不要真的睡着。”
“阿疆,我先倒下,你倒我怀里,地下脏。”
……
“狗东西,不要趁机占我家大王便宜。”
“大王,其实有匪君说的很对,地下脏的很。”
……
还没等鹊疆反应,花寒衣便一把揽过她的腰,昏坐在一颗高大的葵花树上,摇落几片黄色的花瓣铺在鹊疆身上化为灰烬。
鹊疆想努力挣脱,听到花寒衣传声过来:“不要动!”
声音铿锵有力,不容拒绝。鹊疆不想同他计较,便躺在花寒衣的怀中闭着眼睛,想用魔力打开第三只眼睛。
“大家要关闭身上的魔气,不能让嗜梦人察觉出来我们非常人。”
这就代表着,鹊疆不能用魔力让她透过眼皮看周围的环境了,眼前是无边的黑暗,没有魔法的她和普通人一般无二,像是在一个都是野兽的荒野裸奔,任其撕咬。
她知道被撕咬的感觉简直痛不欲生,这让她很不安,一股焦躁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蹭了蹭脑袋,正好蹭在花寒衣温暖的胸口,他穿着厚厚的狐皮棉衣,这让鹊疆很舒服,但鹊疆焦躁的情绪不减反增,又往上蹭了蹭,一下子撞到花寒衣的下颌。
不行!鹊疆焦躁的很,她必须要离开他。正在鹊疆准备站起来的时候,脑袋被花寒衣一把摁住,她的耳朵紧紧的贴在花寒衣的心口,鹊疆动弹不得只能放弃挣扎乖乖的贴在他心上,花寒衣揽着她脑袋的手温和下来轻轻的抚摸她的头发,像是在安抚她焦躁不安的心。
在鹊疆情绪稍缓之时,又听到冷小五的传音:“大王你那边怎么传来悉悉嗦嗦的摩擦声啊?”
风北接着说:“无谓的声音不要乱听,许是两只野兔打架呢?”
鹊疆轻轻咳嗽了一下掩饰尴尬,冷淡的语气有些生气:“从现在开始把嘴闭上,以防嗜梦人察觉出什么来。”
冷小五道:“闭嘴就闭嘴,生个什么劲儿的气呢?还不是关心你。
“本王命令你闭嘴。”
鸦雀无声。
在这个诡异的边春山,一干人看不见也听不到,眼前一片漆黑无边,过了一会,感觉有人把他们背起,应该是一个很瘦的人,他背上的骨头硌的人很不舒服。
但这样一个骨瘦的人却能一口气把他们所有人都叠起来背在身上。
虽然他们都是天下无敌的人,但没有术法,与常人无异,一股莫名的紧张感撑在每个人心里。
花寒衣握着鹊疆的手,一直未曾离开半分。
他们在那个人背上不知走了多久,翻了一山又一山,路很难走,那个人中途有几次把他们摔出去过,狠狠的照着冷小五的屁股踢了一脚,骂道:“死猪猡,生那么重,想沉死老子?”
冷小五的身体颤了一下,那人背上他们继续走,边走边哼唱着:“长笛不闻落血红,血积白骨堆成灰。”
语调很是欢快。
冷小五传音:“他妈的,老子忍不了了,他娘的老几呀敢踢老子屁股。老子要让他碎尸万段。”
鹊疆传音:“忍忍吧,等到了目的地,奸了他也行,我一定给你擂鼓助威。”
花寒衣道:“大家现在可以打开听觉了,没有歌声,但在到目的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不知道又翻了多少座山头,她们终于被小心翼翼的放了下来,耳边传来往木桶里倒水的声音,那人嘴里一直哼着快乐的调子:“抽筋剥皮……”
十分诡异。
突然,那人哎呀一声,自责道:“竟管这些猪猡了,采采今日的血还没喂呢!”
走之前又看了一眼鹊疆,十分满意的说:“终于找到适合采采的人皮了!等我哟。”
然后,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我他妈的受不了了,我要宰了他。”冷小五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衣服被脱了一半,简直要崩溃。
众人睁开眼睛,恢复自己的术法,看到眼前十几个装满热水的木桶,木桶里面洒满花瓣。
有人在里面赤身luǒ_tǐ的沐浴,沉于睡眠,嘴角含笑,和长命女沉溺梦中的样子一模一样,只不过他们在浴桶里更像一颗肥沃的种子,因为在他们身上开满了妖冶的曼珠沙华。
鹊疆仔细看着这些木桶里面沉于睡眠的人,他们脸色越是苍白、气息越是微弱,身上长出的曼珠沙华就越妖冶艳丽。
那些人的身体就像是曼珠沙华肥沃的土壤,而那些人的梦是曼珠沙华无比肥沃的养分,那些人梦越沉,曼珠沙华的土壤就越肥沃,吸走他们身上每一分精力。
其中有四个木桶刚盛满了温水,尚冒着热气,里面洒满了花瓣,像是为他们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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