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季母自首(1/2)

季淑珍盯着赖信做着枪决动作的手指，觉得脑袋‘嗡’的一声轻响，她突然想起了当年她刚刚入狱时的情景，还有那些被拉出去再也没回来过的狱友。那些被拉走的人无不痛哭流涕，表情麻木，甚至有人大小便shī_jìn，季淑珍一点也不想变成那些人中的一员。

赖信见季淑珍眼睛发直，身体哆嗦，知道她又想到其他的事情上去了，肯定没心思再跟着他了。赖信吹着口哨、双手插在衣兜里，顺着来时的路快步走出了老街。

季淑珍眼见着赖信出了老街飞快的走掉，根本没有带着她的意思，知道再想跟着赖信已然是不能的了。

季淑珍离开了赖信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儿，只得迷迷糊糊的往前走。也不知道她是有心还是无意，她居然慢慢走到了自己还没入狱前的家里。

季家自从季淑珍入狱，季明朗跟着孟乐去了市区上学，就再也没人住了。平时只有孟老爷子逢年过节过来打扫一下。季家的小院还是原来的样子，除了看起来房门有些破旧了，可到底是没有破败了，屋子里的桌椅看起来虽然有些灰尘但也算整齐。

季淑珍迷迷糊糊的回到家里，推开小院的门，小院并没有上锁，院子里静悄悄的。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季家那个不算太大，但是一眼望去整齐有序的小院子。就跟当年她离开时一模一样，一点改变都没有。季淑珍打了个冷战，她突然就想起了当年兴师问罪的相邻和警车长鸣的警报声，那样刺耳的声音还风犹在耳……

季淑珍双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像疯子一样冲进堂屋的耳房里，她爬到原来自己睡觉的房间角落里瑟瑟发抖。

季淑珍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才好。她不想杀人的，她现在怕的要死……

季淑珍说白了就是个法盲，她有胆子卖掉自己的亲生儿子，却不敢真的去杀人。因为在她的观念里季明朗就是她的私有物，她想卖就卖，想留就留。不用顾及其他人的想法，就算这些年在监狱里待着，也不能改变她为人自私的本质。

但是让季淑珍去杀人，她就算是再法盲也知道这个是要抵命的，但她没活够，她不想死。季淑珍翻来覆去的在自己的房间里想着办法。

这些年她虽然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世界，但是在监狱里监狱的狱警也会给她们这些犯人上一些关于法制的再教育。她突然想起以前她在监狱时所学的关于自首的相关规定。

季淑珍知道如果她去自首说不定她就可以不用死了。转而她又想到当时她把孟奶奶推下楼来除了赖信根本没人看见，如果她先去派出所自首的话……

季淑珍已经好多年没回老街了，好在老街这些年的变化也不是很大，她顺着原来的记忆又一次走进了派出所……

季淑珍是去自首的，但她却把推孟奶奶下楼的事推到了赖信的头上。赖信本来在南方老家就有案底，现在季淑珍一口咬定她是被赖信胁迫着才去孟家偷盗的。对于孟奶奶坠楼的问题，她完全推给了赖信……季淑珍知道就算是赖信被抓了，警方也没办法查出来……她只要咬死是赖信做的就行。

果然如同季淑珍所料，警方查了她出狱以后所经历的所以事情，发现她所说的一点也不假，于是对于她所说去孟家偷盗是被赖信胁迫的事情也深信不疑。办案的警察这次对于季淑珍除了厌恶之外还多了一丝同情。

当警察把孟家老夫妻送到医院之后，孟老爷子其实还是有段时间是清醒的。他在内心里是不愿意相信季淑珍是杀害老伴儿的凶手的。当他听完办案警察所说的话，毫不犹豫的就告诉警察季淑珍说的是实话，孟奶奶是赖信推下楼的。办案的警察这才算完全相信了季淑珍的瞎话。赖信也算是再无翻身之日……

孟老爷子心里其实是门清儿的，他不想去追究季淑珍，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孟奶奶的死给了他很大的刺激，他的心脏病犯了。他不想等他死了让季淑珍偿命，让孟、季两家的关系变得更加难堪。更为了不让季明朗那孩子的良心受到谴责……

孟乐来时孟老爷子刚刚好咽下最后一口气，老爷子连一句话都没有留给孟乐。孟乐哭的不能自已。还是在旁边的办案警察看不过去把孟老爷子最后的话告诉了孟乐……

孟乐明白老人的意思，他知道孟老爷子自从他把季明朗带进家门那天起，老人就已经把季明朗当成了亲孙子。他不想让明朗受到众人的指责受到不公正的对待，所以才告诉孟乐他的葬礼不许季明朗参加……

季明朗沿着熟悉的街道再次回到孟家老宅。季明朗到的时候孟家的两位老人已经穿戴整齐，仪容整洁的被放到了水晶棺材里，前来吊念的乡亲邻里站满了孟家的小院。

老人生前交友甚广，人缘很好。小院里人很多，声音嘈嘈杂杂的，季明朗推门进院，小院里突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安静，就像有人突然按了暂停键一样。

院子里来吊念孟老夫妻的人不是街坊就是邻居，都大概清楚孟老夫妻突然离世的原因，有些人还愤怒的想找季淑珍麻烦，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两位老人要葬了，季明朗会突然跑来。

人们愤怒着，有人甚至生气到把手里拿着的东西丢向季明朗。季明朗知道这是季淑珍惹的祸，他从朱冉嘴里听到了大概却不是详情，他耳朵里听着邻居的怒骂跟嘲讽，羞得满脸通红，季明朗现在一点也不想知道事情的详细经过了，他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