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山再盎然(一)(1/2)
茯苓在半空查探一番,估摸着当时阮肖钰坠落的方位,便往前方一荒山方向去。
眼前的山看起来半点生机也没有,通体焦黑,没有一点绿意,估计整座山上也找不出几个活物。且看这山突兀地立在这众多矮山间,相较于那些葱郁的矮山着实显得高耸,周遭最高的矮山也不及其三分之一。在这一片蓊郁之中突突冒出这么一土坷垃未免让人怀疑,它是如何立于此处的。
茯苓在山顶停下,闭上眼感受着这群山的灵气,在这气息中间寻找着阮肖钰那一丝微弱的仙气。
须臾之后,她睁开双眼往半山腰飞去。只见此处尽是些枯木残枝,大多都焦如黑炭,看样子似乎是一场大火把这山烧了个精光。由于此山离周围那些矮山尚有那么些距离,才没使它们遭殃。
这山甚是大,光半山腰已是着实宽广,只这一片便如一广阔平原,她踏了上去,往枯木幽深处走去。
在那焦黑枝干之中,一抹青色身影尤为扎眼。
待茯苓走近一看,不是那金甲散去的阮肖钰还能有谁。只是他此刻昏迷不醒,整个人又扭曲着被挂在一棵枯树上,俨如死去一般。茯苓施法将他从树上移下来,探了探其鼻息,微弱游移,不过好在他有仙体护身,并无性命之忧。
看着眼前荒芜之景,又望望脚下昏迷不醒的阮肖钰,茯苓的眼神里不知包含了多少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她寻得半山腰一处开阔空地,伸开两手,两道绿光自指尖穿出。光芒由近及远,逐渐向四周蔓延开来,所到之处嫩芽萌生,土壤翻新,大片的绿色显现出来。紧接着,小芽越长越密,越长越高,不一会儿就长出一片茂密的竹林,阳光从枝叶中透出,一扫刚才的萧条之感。
茯苓一抬脚,碰到了脚下半死不活的阮肖钰,狠狠地踢了他一脚。或许是感受到痛,昏迷中的阮肖钰皱了皱眉。
茯苓再次催动手中绿光,在林中一处空地积聚起来,那绿光颜色越来越深,最终积聚成一团深绿,微微发着黑。她再一抬手,周围忽而一阵大风,竹林沙沙作响,成片的竹子连根拔起,向那团绿光中央飞去,旋即消失了踪影。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待那绿光散去,一座竹屋俨然立于眼前,木色墙体,屋顶翠绿。房子看起来不大不小,两个人住正合适,左右还各开了个回廊,最适合赏雨观景。
茯苓肩头被冷霜剑伤到的地方渗出血,染红了肩头的一大片衣襟。伤口处传来撕扯的疼痛,疼得她额头沁出了汗。
捂住疼痛的伤口,茯苓缓步走进屋子看了看,见里面物品齐全脸色阴鸷地走了出来,又一次施法把他移到了屋里。扶他躺好以后,茯苓想也没想就把被子丢到一旁。她本想着干脆把他活活冻死算了,可这眼见将要入夏,炎热的天气如何冻得死他呢?
她望着阮肖钰的眼里充满了恨,恨不得立马杀了他。可想到族人在她面前惨死的样子,她告诉自己不能这么便宜了他,她要让他体会比她经历的痛千倍万倍的感觉,让他看着他爱的一切被尽数毁灭的样子,她要剥夺他全部的尊严,让他为天下人唾弃,最后凄惨地死去。
木柘宫前的景象再一次涌入脑海,茯苓那原本布满杀意的眼里又一次盈满了泪,啪嗒啪嗒往下落。泪水落到伤口上,疼痛感消减了心里的痛。
她是木族人,自愈能力极强,肩上的伤经过简单包扎很快便开始愈合,所以她连包扎都不做,那伤口便渐渐不再流血,也不那么痛了,痛苦却再一次袭来。
她坐在床头,盯着阮肖钰那张俊朗却又冰冷无比的脸。许是因为那总是微皱的眉,许是那轮廓过于硬朗的脸颊,又或者是传言作祟,让人自然而然觉得他就应该是冰冷的。
如若不是早就名声在外,单单靠面相,叫嚷着要嫁给他的女子估计能踏破天宫了。如今即便是昏迷不醒,一袭青衣的他却也格外俊逸,仿佛与这污浊的世界毫无关系。
天界传言说阮肖钰是个极为冷酷无情之人,身边只有一人同他亲近些,至于叫做什么她却记不得了。据说他一惯喜欢向来独来独往,丝毫不近人情,且至今尚未婚配,茯苓觉得复仇之路也许很难走。
茯苓盯着眼前这个顽石一般刀枪不入的战神,眼神冰冷到极点。为今之计,想要报仇还有什么办法?他活的无牵无挂,还有什么入得了他的眼,进得了他的心?难道只能让他爱上一个人吗?只是冷酷如阮肖钰真的会动情吗?
茯苓坐在床边,等着那半死不活的阮肖钰醒来。可一连三日,他一点醒转的迹象也没有,万般无奈之下茯苓只好给他渡了点真气,却一点不见好转,试了试脉络已然没有大碍,可就是不见醒来。
为防他认出自己,茯苓换上了一身粉色衣裙,发型也做了些改变,与之前的样子相去甚远。加之当时茯苓脸上蒙着面纱,估计阮肖钰认不出她来。
茯苓每日在屋前转悠,屋内屋外来来回回不知多少次,可那阮肖钰就跟死了一般躺在那,除了喘气什么也不做。怕他熬不住中途死掉,茯苓每日都会给他度些真气,免得他身体虚弱而死。可每当此时,茯苓都觉得莫大的讽刺,面对这仇人,不仅不能杀他,还要救他。
虽然每日都会度些真气给他,可阮肖钰还是跟死了没两样,想来是那洄生铃威力巨大,即便是他阮肖钰也抵挡不住。
茯苓尝试着再次使用洄生铃,可它却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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