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将军爱酒,也爱浪子(2/2)
上缠着正红色丝巾,穿孔雀蓝的长袍,捧着竹蔑,男子一样笔直地立在水生身后。而水生赤着上身,挥锄犁地。女萝看着,觉得很美。她本不想上去打扰,凌霄先发现了她,招手示意她过去。女萝竟害羞,也不曾见过光膀子的男人,只灰溜溜地跑开。
凌霄笑她,水生竟不知缘由,回头瞅一眼凌霄,也跟着乐。
“你笑什么?”凌霄笑道。
“你笑我就笑。”水生挥一锄头,话讲得掷地有声。凌霄不再讲话,只跟在水生后面,洒着种子。
且说那女萝也不回家,在北镇桥上玩了半天水,这才又往水生家去。过槐林时,忽地听见灌木丛中有呼哧呼哧的声音,她侧目一瞧,只见草根上染着血,吓她一跳。再定睛看时,那分明是扶桑的花瓣,阳光浓烈,那红明艳着,叫女萝眼晕。
她瞧见灌木深处,似有一丛扶桑,浓烈地像是把林子撑破一样的红穿过翠绿的叶子。她觉蹊跷,只在《万物集》见过,书云:下有汤谷。汤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居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于是想一探究竟,是否真有九个太阳挂着,不料再仔细辨认时,忽得听见有人念自己的名字。
因正看得专注,女萝迟疑一阵,这才反应过来,知是凌霄才长舒一口气。再一看水生,鬓角竟插一朵扶桑花,花瓣遮盖水生的左半张脸,妖里妖气。女萝正发笑时,突然头顶发紧,蹲在旁边干呕。
“丫头!”凌霄跑去查看,捶捶她的后背。女萝吐得难受,抬手示意凌霄停下,待缓一会,才头晕眼花地再看一眼水生时,他已是常人模样。女萝疑惑,又身上难受,无心追究,这才罢了。
水生把女萝送到白府,白先生讲只不过是惊着了,等她晚上睡觉时喊魂即可,没什么大碍。水生知凌霄还在等着,也不久留这才匆匆走了。
自那三日,女萝茶饭不思,身上总乏力,总吆喝好多棉被,好沉。白先生知道女萝不只受惊那么简单,便起了一卦,这才断定是被压着了。等中午便取了柳条、镜子、无根水,准备驱邪。
女萝混沌,只见母亲拿着镜子照着自己,嘴里念叨些“叫自己辨辨清楚”一类的咒语。这女萝才又从镜子中见到一张苍白的脸,鬓角照样插着一朵扶桑,似是目光呆滞,却也是实实在在地盯着自己,生生把魂勾去一样。女萝便尖叫起来。母亲拿柳条蘸无根水抽打起女萝,念到,“不问缘由,不问因果,不问来处,从何处来归何处去,自有造化。”柳条起起落落七下,女萝这才沉沉睡去。等晚饭时,竟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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