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杜季妻子消失(1/1)
乘黄并不去扰白华,蜷身缩在花厅中。
月上中天,树影斑驳悉数扶墙而上。卧房中的兰草、睡莲,绿萝、百合一类皆攀附着草精,若明星荧荧。白华身穿青色的素纱禅衣睡意正酣,身下忽溢出些许青蓝之光,水滴状四散开去,汇集到卧房地板之上,正是汇进些许的兰草精灵,仿若海上升明星。又有沿着米黄色的床幔攀附上升的,若穿针引线,绣云藏月般,真染就成孔雀蓝的帷幔。
墙上有黑影一闪而过,房上走猫忽地叫上一声。花厅中的乘黄突然竖起耳朵,蹑手蹑脚地去了卧房,也并不出声,只红眼怒光盯着窗子,顷刻才见一黑影俶尔闪过,再无了踪迹。
乘黄抖抖身子,趴过去白华床下。
因为乘黄跟定了白华,又总与他形影相随,所以云针也就任凭了白华去,不再为他多操些闲心。
且说第二日,白华照旧去到杜季的家中,乘黄跟在白华身后,其余并无他人。天不是十分晴朗,有些阴沉沉的意思,槐树的树梢上挂着风,但也并不是太大。
杜季家中大门紧闭,白华先只先敲两下,迟迟不见有人来,这才又重重地敲了几下,稍候片刻,门吱呀一声便开了,开门的正是那杜季的大女儿。只见她披头散发,形神消瘦憔悴,眼下是大片的乌青昨夜定是没睡好。两人相视,并不多做言语,白华这便朝门里挤去。那杜季的大女儿手扶着两扇门,明眼人都瞧得出她并不欢迎白华。
“丧礼已经结束。”她圆着嗓子尖声细语说道。白华冷眼旁观看去,道,“我不为丧礼而来。”
那乘黄看一眼这个女人,对着她怒嚎两声,白华忙止了它。又因那女人吓得往后倒退两步,这才让出一尺之地来。白华不与她多计较,遂径直进了门,葬礼余下的桔梗麦皮还铺了一地,脚踩过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乘黄尾随其后,仔细的嗅着。那女人始终不敢接近乘黄,只能依着白华往里闯。
乍看去院子里并没有什么异样,所以白华并未多做逗留,这便径直进了卧房,只是再也瞧不见那杜季妻子的身影。
白华四下打量一番,床上的被褥仍旧没有叠,床单被罩也仍是旧时的模样。除床头多堆了一些杂物,其余再瞧不出什么端倪,这才问大女儿道,“你母亲去哪儿了?”
“回老家养病。”大女儿站在门口,言语磕绊到。
“什么时候再回来?”白华转身盯着那大女儿追问道。
“看她自己的心情,我怎会知道?”
乘黄对着那女人再叫两声,白华遂将乘黄拉到自己身后去,这才又问道,“昨夜可有什么异样?”
“并未察觉异样,”那女人继续讲道,“也没什么声响,没什么奇怪之处。”白华听了倒觉得好笑起来,也是领悟到这杜家的大女儿是十分不欢迎自己的。心想,“她既没觉出什么异样,又没受到什么威胁自己也没有必要在这里耗下去。”这便牵着乘黄朝院外走去了。
一路到门口白华总觉得宅子里的气氛诡异奇怪,具体是哪里怪他也讲不上来。白华倒是对着院子嚎叫两声,那女人在屋里,再不出来。
白华只觉那女人是单纯害怕乘黄,这才又骂乘黄冒失无礼,如此也就匆匆回去了。
转眼到了中午,白府派小厮到裁缝铺给铺子里的人送饭。
白华正在东厢房中赶制衣料,只道,“随处放下即可。”
那送饭的小厮这便讲道,“先生说宅子里有事,也可不必回去。仍是罗衣做的饭菜,招呼大家一起用过,在裁缝铺休息。晚饭照常回家里吃,都是先生的意思。”那小厮说罢,这才负阴抱阳,匆匆去了。
这是常事,白华并无疑惑,只得与大家一起在裁缝铺里用了午餐。
白先生在东厢里起了祭台,从太清宫里请了梵唱的小厮在这唱了净身咒。又请桔梗在眉间点了朱砂。于是开坛问卦,寻由问缘。
净身咒唱了两次,可白先生敬香时,每每献至祭坛上,奉上时这香火便灭了。如此两次,白先生便知这事情不妙。
再去开唱第三遍净身咒时,白先生忽然觉得脑袋炸裂般的疼痛。再支撑不住,由香奴扶着回了卧房里休息。占卜之事,就此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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