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2)

夜的黑盖住了所有人的眼色，人们在黑暗中释放了自己，扭动着身体让骨骼发出清脆的响声，张磊静悄悄的走着，他能听见骨骼摩擦的声音，是一种莫大的快感。

街道上没有多少人，大家都回屋了，只有稀疏出门的人群，偷跑出来约会的年轻人。

张磊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悠闲的走在村里的街道了，脚下的路参差不齐，街边的人，行为怪异。三三两两的水沟映照出了村庄的破旧，

张磊却感到一阵舒爽，仿佛这样的场景才是属于自己的，这一切都不是完美的。

“张寂啊，大半夜回家小心点儿啊”又是老奶奶的声音。

张磊的脚步发生了变化，就像是听见了招魂的咒语他转身温柔的走到了老奶奶身边。

身后的房屋开着，却没有一点儿灯光，可能其他人都已经睡觉了吧，但待会儿会不会有人来照顾老奶奶呢？张磊紧绷着的脸逐渐打开了。

“是哥哥啊，我眼花了，看不清楚了，还以为是张寂呢”老奶奶笑了笑摇着头的样子让张磊感到一阵的亲切。

张磊拉过一旁的板凳，送到了屁股下面。

老奶奶还在微笑，只是这微笑是对着张磊拉凳子的位置，微笑不再有过多的慈爱而是多了几分平淡。

张磊管不了那么多眼神表情的变化，长出了一口气，烟瘾来袭，自己感到有些难受，可这刚坐下也不好立刻就走，怎么着也得陪老奶奶说上两句话才能离开。

“我一直看你都很急躁啊，是有什么事情吗？”老奶奶短暂的微笑过后对张磊问到。

张磊把目光从黑暗中收了回来说到：“是啊，我要去当兵了，这几天就走的”

“你要离开村子？”老奶奶有些吃惊，说话时候身子骨也跟着有些颤抖。

”对”

听到了张磊的答复，老奶奶一言不发，张磊等了好一会儿，若不是老奶奶眼皮上下翻动还真不知道她是不是睡着了。

“那我送你一个东西吧”

“什么？”张磊心里在盘算，到底要不要接受两面之缘的老人送的东西，这样的老人能给自己什么？一卷毛线？还是过旧的装饰品。

老奶奶把手放在背后摸索，很快从浓密的头发长后拿出了一个戒指，递到了张磊身旁。

”快走吧，再不走就迟了“

张磊看天色知道现在已经很晚了，自己打扰了老人家休息，现在还收下了别人的礼物，多有惭愧，起身告别后深鞠一躬感谢，张磊离开了。

看着手里的戒指，质感就知道是不珍贵的金属打造的，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看久了反而让张磊觉得有些不安，说不上为什么，把戒指踹进兜里，加快了脚步。

老奶奶从张磊转身的那一刻就站起身来目送她远去，就像看着远去的儿孙，眼里满是不舍，寒风吹过老人的脸庞呼啸出了泪水，张磊要庆幸自己今晚没有回头。

村长一大早急冲冲的跑到门前，喘着大气直不起腰，寡妇看着他的狼狈样实在是好笑，样子比女人还要柔弱。

“大哥，村长过来了”寡妇冲屋里叫着，

张烈放下手里的活看了一眼身旁的张磊，张磊有些意外，眼神不像张烈那般镇静。

“哎哟，村长您大老远那么急跑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儿吗？”张烈喜笑颜开的说着示意身后的张磊把门关上。

村长并没有到家里再进行搜刮的意思，要了**啤酒坐到一旁，一口喝了一大半又点上支烟才说到：“老弟啊，我之前说错话了，张磊不是三天内出发，他是下午就要走啊，村外的车就快要开来了，赶紧准备准备吧”

村长说完，头也不回的又往回跑去，看样子他也是才知道的消息。

“快准备准备吧”张烈说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晴天霹雳，张磊的大脑一片空白，计划的去巫山与朋友聚会再看望母亲再与张寂谈话这些之前井井有条的事情如今全成了空话，张磊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慌乱，看着父亲看着寡妇，看着远处的巫山，一切都来得太快了。

“还发什么呆啊，抓紧时间啊，”寡妇急的直跺脚，恨不得一巴掌打醒将木讷的张磊

张磊迈开步子冲了出去，他根本不知道去哪儿，就这样跑着吧，总比站在原地接受离开强。

张烈安排的一切都白费了，就连为儿子送行这件小事自己都没做好，他蹲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一遵已经死去的雕像。岁月再一次以无情往他身上刻下了一笔。

村民们以后或许不会记得张寂当兵的事情，但是他们绝对会在茶余饭后提起那个在街上乱跑的傻小子。

乞丐看见了张磊奔跑的身影，他想上去问个究竟，看着自己的衣衫不整围绕在头顶的苍蝇始终卖不出脚步，却忽然听见有路人谈到了张烈这才反应了过来，放下手里的垃圾，一个劲的往村口冲。

“张烈大哥，张烈大哥”快到门前的时候乞丐发了疯似的吼着张烈的名字。

寡妇看着奔跑的叫花子心生厌恶，转头进了房间。

“张烈大哥怎么您还在这里啊，你儿子发了疯似的在街上乱跑，你不怕有危险啊？”

张烈没说话，只是抬起头递给了乞丐一支烟，等他两手接过以后才缓缓的说到：”我儿子待会儿就要入伍了，就要离开凤头村了“

乞丐从兜里摸出打火机，给张烈先把烟点上，把烟放进兜里再从兜里拿出自己捡到的半只香烟点燃，：”光荣啊，您儿子好样的，你应该感到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