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雪舞(1/2)
海棠独自一人悄悄潜出了殿向外走去。宫殿的四面原各有一处通风口,他们加了个风箱,将一筐筐的飞絮搬上,装入风匣中,再推入殿中。
海棠见梁上的人正忙着装匣,无暇照看下面,好几竹筐的飞絮看得海棠很是激动。她轻身快步提溜来一小桶水,将它们一处处淋湿,粘连在一起,这样才满意地离开了。
“这些快弄完了,你下去再搬些来。”梁上的一玄女说道。
“好。”另一玄女转身回到了梁下,却发现四面洒着水,筐里筐外都是,飞絮早已浸湿,根本无法再用。
“这可怎么办!”她说。
梁上的人探着脑袋问:“怎么了?”
“谁这么缺德,明知道我们在弄这个,还……你看,都湿了!这可怎么用啊!”
梁上的人也慌了,顺着道下了来,翻看了几个竹筐,说:“这下可好,这个时候上哪弄这么多飞絮啊!”
“去问问其他几个风口,要是有多余的,拿些过来。”
“也好。”
二人匆匆赶了过去,各处风口皆是一样的状况。
“这下可怎么办?箫司命这舞可刚开始呢!”
“没办法了,你多派些人去宫里到处问问看有没有吧!”
各位急得直叹气,连忙四处寻去。
宫殿中,飞絮骤停,凌楚红心中很是得意。她倒是很想看寒箫此时是如何尴尬的神情。
“怎么、怎么没了飞絮?”素琴心生纳闷,想起方才海棠的举动,这心中已然猜透了几分。
渐无了飞絮,这梅花舞得再美也是有形而无神。寒箫忽见殿中的柱上、头顶壁面上都吊挂着花团,于是她有了主意。
她舞动着长绸,轻盈跃起,挑动长绸触打着花团,顿时一片片花瓣被击碎,散落成絮状飞降而下。小小的花瓣在空中飞散开来,早已辨不清是雪是花。而花香也随着它的散落在殿内四面蔓延开去。
整个宫殿飞絮漫天,飘香四溢,冷艳的身姿在空中舞动,煞是迷人。
末了,落了一地的碎花瓣却开成了一朵梅花状,寒箫展着身姿在这渐消的漫天风雪中。
“好!好!”南冥王按捺不住满心的喜悦,不住地鼓掌称赞,“没想到这支红梅竟还舞出了斗雪的味道,实在是妙啊!”
杨古成本以为要扫了他的雅兴,好在寒箫向来聪慧,没让他失望:“嗯,是啊!你看,这花为雪,雪作花。真真是无心成局,有心作画啊!”
“谢教主和王爷赞赏!”
寒箫舞罢方落座,素琴便凑上来坏笑道:“别看这位王爷平日不怎么爱笑,今日可是为你乐开了怀。我看不单单是他对你情有独钟了,我都快爱上你了。”说着说着自己便掩嘴乐了起来。
“你呀,总没个正经样。”寒箫知她总爱说些有的没的,可总也拿她没办法。
在旁的凌楚红听了更是气得胀红了脸,紫贞知她性情,此时更是不敢多言半句,只是默默作陪。
这日,渐也无事,秦风歌回了宿云居,杜灵萱想起莫心言前些日子的话,觉得自己也不便再在无名山庄叨唠许久,便从柜中取出方形缎巾铺在床上,又翻找出自己的衣物,将它们叠放好。
祁誉腾过来,见门敞着,轻敲了两下房门,瞧见杜灵萱在床边整着衣物,急了,径自走过去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你来得正好,我还想着去找你呢。”
“你这是要走么?”祁誉腾心中猜到几分她要离开的缘由。
“嗯,明天是我爹每月出诊的日子,我得回去帮忙。”
祁誉腾不愿让她左右为难,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能用什么理由再去挽留她,只得问她:“那——那你什么时候会再来?”
杜灵萱想了想,说:“嗯~不一定呢。不过你放心,既然是朋友嘛,总会有再见的时候。”杜灵萱说话间已将东西整理好,她把包袱抱在怀里,看着祁誉腾,微笑着说道:“我有空会再来看大家的。”杜灵萱委婉地说着,不知道祁誉腾能否听懂她话里的意思。
“那你和风歌说了么?”
杜灵萱淡淡地笑了笑说:“还没来及和他道别呢,你替我和他说声吧。”她心中想着若能亲自与秦风歌道别更是好的,只是她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他,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吐露心事,到那时自己的感情又该置于何处。罢了,罢了,还是藏着这份情意,不道而别吧,毕竟,这一走只是暂别,终有再见的时刻。
“那也好。”
杜灵萱点了点头,离开了房间。
祁誉腾呆站在那里,心里很是疼痛,他不知道娘为什么要阻止自己和杜灵萱在一起,但是爱情一旦在心底生了根,萌了芽,除非是连根拔起、而且是带着血和肉的,若不然它定是要向着阳光、势不可挡地生长。他知道拔起的刺痛,他不想忍受,就算拿走了它,可这样的心已破碎、不完整,没有阳光雨露的滋润,它注定是要腐朽溃烂的。
祁誉腾追了出去,冲着那个还未走远的背影叫喊道:“冒失鬼!”
杜灵萱止住了脚步,转身问道:“怎么了?”
“我……我送送你吧。”
“不用了,这一带的路我现在说不定已经比你熟了呢。”杜灵萱明白祁誉腾的心意,但她明白歉意的妥协会助长爱的得寸进尺。
祁誉腾怅然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最后迷失在眼雾里,消失在回廊尽头。
离家多日的杜灵萱,今日倒是平生第一次如此细致地看着荟草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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