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浮出水面(2/2)
的惨叫,断成两截的腿上不断有鲜血渗出,在黄土地上留下深深的印记,瞬间变成了一团污泥。衙内和小姐们被铁链拴住,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嚣张,一个个低声哭泣栖栖遑遑,看得人心渗的慌。程高山看见一个帅气的小伙在给皇上说着什么,这小子前两天在县丞家的酒宴上见过,似乎是那里的一个豪商之子,出手极度阔绰,但他总觉得这小子眼神像头几天没吃东西的饿狼,似乎随时随地都在琢磨人,看从哪里咬上一口比较合适。
朱由校看了看手里的密报,轻轻拍着上官毅的肩膀道:“上次攻打刺虎帮和这次怀来县的情报收集,你完成的不错。你回去和刘海说一声,大军还要去宣府,不能再为你等作后援。此次你们经草原去辽东,必定危险重重。凡事需谨慎而行,若事不可为,立刻撤退。”
几个月的间谍生活磨砺,让上官毅的眼中早已褪去青涩,多了几分沉着与淡定。他淡淡一笑拱手道:“皇上叮嘱,小的必然带到。刘教喻还有几句口信让我说与皇上。前往欧罗巴的船只,已经顺利出海,预计明年此时,就会有大批西洋教喻随船来到大明;
信王在四川见到了蜀王,但是沟通并不愉快,蜀王还有很多顾虑;孙传庭初次作战以失利告终,但好在损失并不大;卢象升新军的训练也不是太顺利,据说当地的豪强士绅反对的厉害;科学院倒是没什么大事,对了,第一批网箱养鱼已经起网,个个肥硕。”
朱由校把这些话在心里琢磨了一下,然后写了几句话交给上官毅:“这些事朕没有太大的意见,让所有人在大方向不变的前提下,便宜行事即可。另外把这封信交给徐院长,让他无论如何,都要找人进行玉米和土豆的试种,这事不能再拖,也拖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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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来县的大小县丞官吏,面对皇上的责问,无不叫起撞天屈,一个个拖着断腿嚎哭不止,更有几个不停用脑袋当榔头,撞得地面邦邦直响。程高山见不得往日的同僚如此遭罪,书生意气又来了,胸口拍得山响,用自己的脑袋担保这些人都是良臣干吏,绝无作奸犯科之举。
朱由校也不答话,用朱笔在纸上勾了一个人名,便有士兵上前,将一个人拉了出来。傅山拿起刚写好的案卷,清了清嗓子念道:“查,怀来县副巡检何五六,虐杀辽民三十余人,罪在不赦,立斩!家属发配南海。”
没容副巡检多说一句,一颗大好头颅便掉落在地。滚了两圈后,随着脑袋一偏,一众官吏被何五六的眼睛看得毛骨悚然。接着便有一阵哭喊之声传来,两个妇人和几个小孩被士兵拖拽着离开了法场,围观人群中发出了低低地叹息声。
朱由校慢慢说道:“你们当中,如果有人愿意把这几年的事情说清楚,朕会饶过他的家人。当然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朕就把你们的脑袋一个一个砍掉。下一个,怀来县巡检李阿大。”
李阿大被拖出来后,心惊胆战地看了看县衙师爷,心里还拿不定主意,到底说还是不说,这师爷可是不好惹啊。忽然觉得脖子一凉,眼里的画面便永远定格了。耳边似乎还传来了妻儿的哭号之声…
朱由校用朱笔将李阿大的名字划掉,冷冷说道:“你们还有侥幸心理是不是?朕手里,有你们这几年全部的罪证,师爷向青松早已将你们的罪证呈上,并且在上面签字画押。怎么,还要朕一一念出来?好,带下一个,典吏童如水。”
皇上话音一落,所有官吏的眼睛都看向了师爷向青松,县令程高山的眼睛鼓得最大。这师爷什么时候和皇上有联系了?难道皇上早有布局?
师爷向青松有口难言,皇上这是使诈啊,可自己特么还不能说,说了就是满门抄斩,搞得不好还会被灭九族。李阿大啊,你死了便是,看我作甚?你害死我了…
雪亮的钢刀举起,眼看又一颗人头即将落地。典吏童如水扯着喉咙叫道:“皇上,小的愿意招认。愿意招认,刀下留人啊皇上。”
朱由校嘴角微微扬起了嘴角:怀来县发生大的所有事,就不是大字不识的二百五可以做的。先砍高官,搞得不好就会断了所有线索。只有先砍低级官员,才能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低级官员也就是拿钱办事的,没必要陪着高官一起送命,太祖名言,抓大放小诚不我欺。
“嗯,朕说话算话,把他的家人全放了。你来告诉朕,怀来县这几年也算丰收,为何粮食还是不够吃?还得朝廷拨付救灾粮?”朱由校觉得有必要把这个问题搞清楚,军粮库还在清点中,希望不要出什么事。
童如水看着妻儿被卸掉枷锁后,一咬牙道:“皇上,怀来县确实按照灾荒年的标准向京城求援,这是因为其余粮食都被卖掉了。”
“卖给谁了?”
“回皇上,卖给了蒙古人。”
朱由校一下拗断了鹅毛笔尖,“蹭”地站起来厉声问道:“你再说一遍,卖给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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