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卑微》(2/2)

武神的话带着悲悯苍凉，可他却着实激怒了魔女。

“什么才是属于我的！？如果我不该追求力量的话，那我该怎么活着！？像你一样在天上就等着人类的敬拜吗！你知道我曾经为了生存被杀死多少次？你知道那肮脏的鬼池让我支离破碎的身体复活过多少次？你知道我生活的残酷与悲痛吗？我们互相残杀，在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复活中，他们渐渐消失不见，他们迎来真正的死，而我却没有，我要忍受一遍又一遍的绝望与痛苦，像是个无尽的轮回!如果你们这些神真的怜悯着万物，为什么不能怜悯我们！？”

魔女嘲有丝不知所措的北武神吼着，她的悲痛全部流露出来，她的伤口也被翻了出来。

“你被尊位神灵，可你尝过我们生存的艰辛吗？你又如何能明白我们的痛？”

武神看着悲痛的魔女，似乎在他面前不是那个妩媚妖娆的女魔头，只是受尽命运折磨的女子。

武神的心被妖玉的话刺痛，他为她感到难过。他虽然贵为北武神，从小却是在帝神的呵护下长大，除了苦修之外，他并未经历过生死战斗，在他修炼千年后，帝神才允许他与孽兽战斗，参与圣战，而继任北武神还需在人世轮回三千年，帝神都没有让他去凡间经历，现在看来，这是他神修的一种残缺。他从未经历过为生存而战，他也不需要为生存而战，帝神创造了人间数万年的太平盛世，诸神不再需要打打杀杀，只是尽自己努力保护人类，守护这个告别战乱的世界。

想到这里，他不仅觉得惭愧，自己身为天界武神却并未真正经历过生死决战，必然不能感受到魔女的痛苦。

武神别过脸去，不再看妖玉。

妖玉突然笑了：“所以，魂血玉你想不想拿回，就看你的了。”

说完，转身欲走。

“你说的对。”武神略带疲惫的声音响起：“你追求力量有你的理由，我不该指责你什么。这世间无论是谁都不应背负这样的命运。”

武神的话流入了魔女的心底，他是高高在上的神，她是祸乱人间的魔。他居然把她的怨言恨语听进去。好一个善良的神，好一个怜悯魔女的神。

武神沉默离开，妖玉在山涧的风中遥遥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喃喃道：“赤月之前，你定要离开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