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2/3)
走过去夺下牛老大嘴上的烟袋,追问了一句。老牛家两口子的性格迥然不同,一个是不紧不慢,四平八稳。一个是火急火燎,一刻也不能等待。真可谓是性格的互补,就这两个性格完全不相同的人,在一起生活了十八年,两个人有了八个孩子,七个儿子,一个闺女。牛大嫂生的八个孩子,一个没死全都活下来了,这在饮马屯简直是奇迹。牛大嫂料理一大家子的家务事,洗衣服、做饭、喂猪、喂鸡、喂鸭,伺候爹娘。牛大嫂不光是个急脾气的女人,也是个极其要强的女人。
“大狗他爹,你念念布条上面写的是啥?”牛大嫂来到八仙桌跟前,拿起布条看了一眼上面的毛笔字,问了一句。
“睁眼瞎。”牛老大吐了一口烟,抬起头来白了媳妇一眼。
牛大嫂被气糊涂了,着急之中把牛老大也不认识字给忘记了。
“我在娘家当姑娘的时候就听说过,蛇山的胡子绑票,都是把刀和布条扎在大门上!咱家的大门上的刀子和布条是不是蛇山的胡子干的?”牛大嫂手拿着布条开始絮叨起来。
“嘁!娘们家!”牛老大噎了一句。
坐在太师椅上抽烟的牛老大并不相信媳妇的话,因为他听说过,蛇山的胡子从来不绑票庄户人家,更没有听说蛇山的胡子绑票一个无冤无仇的人。他们老牛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与世无争,从来就没有招惹过胡子。所以他对媳妇说的话不屑一顾,他歪了一下头,又抽旱烟袋去了。
牛老大不相信媳妇说的话是真的,他不相信那个布条和匕首是蛇山胡子扎上去的。不过,牛大嫂却说对了,老牛家大门上的白布条和匕首的确是蛇山胡子干的,牛老大的爹被蛇山的胡子绑票了。
狼山和蛇山是东北的两座大山,两座大山相连,在饮马屯西北面,有一条三岔路口,向两边分开,距离饮马屯都是三十里地。两座大山雄伟险峻,山峰高耸,插入云端。狼山狼多而有名,蛇山有蛇也有胡子出没,蛇山上这股胡子在饮马河一带已经有百十个年头了。
牛大嫂对牛老大的话很不乐意,因为,牛大嫂娘家住在狼山脚下,狼山连着蛇山。牛大嫂在狼山娘家的时候,经常听一些关于胡子的故事。小的时候多次听说过,胡子绑票都把刀子和布条扎在大门上,让本家人带钱上山去赎人。牛大嫂对不懂装懂的牛老大是很反感,她想发火,可是一看躺在炕上的孩子都在睡觉,所以就没发火,忍了下来。
“去、去、去,拿下屋去,让老四看看上面写的是啥?”牛大嫂还是没有好气地说。
牛老大一想也是,媳妇和自己一样,一个大字不识,拿个布条给她看,那是瞎子点灯——白费蜡。牛老大收起烟袋,站起来到下屋去了。
老牛家的院子里东西各有三间房子,叫东偏房和西偏房。此时,牛家的老三和老四正在下屋的东偏房的北屋睡觉呢。
“醒醒!”牛老大走到窗户底下,用手拍了几下子窗户棱。
“哎,醒了,有事啊?大哥!”牛老三已经醒了,他不想起来,正躺在被窝里琢磨今天到哪去玩呢,牛老三在屋子里面应了一声。
“都出来。”牛老大在外面说。
“老四,醒醒,大哥叫咱俩出去,有事!”屋子里面,牛老三赶紧叫牛老四。
牛老四在被窝里“哼哼”两声,又没动静了。
此时的牛老四睡得正香,他每天晚上看书都要看到半夜,他早上不起来已经成了习惯,有时候起来太晚,大嫂子就把早饭送到他的屋子里,让他先在被窝里吃饭,吃完饭再起来,牛大嫂和小叔子牛老四有特殊的感情。
“老四,醒醒,大哥叫咱俩出去,有事!”牛老三一边晃动牛老四的肩膀,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牛老四这回是听清楚了,是大哥叫他们出去有事。牛老四不敢怠慢,麻利地穿好衣服,牛老三和牛老四脚前脚后地走出了东偏房,来到院子里。
天已经大亮了,东方的太阳冉冉升起,从饮马河弥漫过来的晨雾被灿烂的阳光驱散得无影无踪。这是一个明媚的秋日早晨,蓝蓝的天空中,悬挂着淡淡的彩云,丝丝缕缕彩云在天际中飘游,仿佛少女身上的薄薄轻纱。
牛家大院里又多了两个年轻人,牛老三今年十九岁,大名叫牛广仁,在饮马屯也没有人管他叫大名,都叫他牛老三。他也是中等的个头,上身穿一件粗布的夹袄,脚上是一双家做的布鞋,光头上长出了半寸长的头发,腰间扎了一条布腰带子,象一个地地道道地赶大车的老板子。
牛老三旁边站着的是牛老四,大名叫牛广义,屯子里也没有人叫他大名,都叫他牛老四。牛老四今年十七岁,个头比牛老大和牛老三都稍微高一些。他衣着有点像城里人,穿一身学生制服,脚上穿一双球鞋,留着一个分头。牛老大看见两个弟弟都站在面前,他看看老三,又看看老四。
“念!”牛老大把布条交给象小少爷的牛老四。
“糟了,爹被胡子劫去了。”牛老四接过布条,揉了揉眼睛,把布条上的字大概扫了一遍,没等念就说了一句。牛老四抬头望了大哥一眼,心里紧张得“突突”跳,接着开始念:
蛇山大蛇头拜见牛家大先生:昨天半夜,路过县城,偶遇贵父牛得万遍体鳞伤,我弟兄将老先生送往蛇山,望牛家来人将老先生接回家去,山脚下自会有人引路。只可一人前往,如多人,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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