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人情冷暖(1/2)

戌时，星辰漫天，月光皎洁，照亮大地。

屋内，烛光闪烁，秋泠心抬起右手，感到全身气血畅通无阻，便知身体已然康复。她翻身下床，忽想起白天被江无生轻薄一幕，当即咬牙切齿，眼中杀意更盛。

不一会儿，待江无生端着饭菜步入房门之时，秋泠心看准时机右手二指合并，汇聚火之灵气，形成一把长一尺宽二寸的短剑，一跃直刺前来。

江无生见状，当下眼疾手快，左手高举菜盘，右手一掌击出，浑厚的光灵气形成一道屏障与短剑半空相撞，不分上下。

“姑娘，这就是你报答恩人的方式？”

饶是江无生心胸宽阔，也颇有些恼怒，他好心好意救治对方，换来的却是一把充满杀意的剑，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救她。

“恩人？你白天趁人之危那般轻薄于我，还想让我当你是恩人，做梦！”

说话间，秋泠心往短剑之中灌输灵气，妄图击穿掌前那道灵气屏障，却不想那灵气屏障竟如钢铁般坚硬，任她用尽灵气也难以刺进半分。

“姑娘，你那时身子尚未复原，又不愿张口进食，我也是无奈之下才会冒犯，若你为此事生气，那我在这里向你道歉，但若因此就要我性命，却是说不过去。”

“哼！我不与你争辩，今日我就是要杀你，你又当如何？”

秋泠心左腿横扫，踢向江无生右侧腰部，江无生则一脸云淡风轻地抬起右脚，挡下那一击，劝道：“姑娘！凭你的实力根本杀不了我，普天之下能杀我的只有一人，你还是收手吧。”

“不可能，你与我年纪相仿，且我身怀本源之体，修为定比你高，怎会杀不了你？”

“本源之体确实是修炼一途的绝佳体质，但天大地大，这世间能人异士不知多少，若你一直抱着这种念头行走世间，恐怕迟早会栽在他人手中。”

“哼！纵然真是如此，那也绝不会是你。”

江无生见劝说无用，只得叹息一声，右掌微微一震，浑厚灵气瞬间击碎短剑，反弹之力令秋泠心后退数步，方才稳住身形。

“你……”

秋泠心难以置信，她耗费数年才练成的凝气成剑没想到在对方手中竟如此的不堪一击。

“凝气成剑虽是一门高深绝技，练到最高境界，甚至可以气化万剑，千里之外去人首级。但你的剑空有其表，华而不实，灵气太过松散，一旦碰上修为比你高深之人，便是以卵击石，毫无半点威力。”

将饭菜放在桌上，江无生道：“好了，吃饭吧。明日一早我送你离开这里。”

眼见江无生实力深厚，却对自己无半点窥伺之心，令秋泠心羞愧难当，心乱如麻，不禁质问道：“为什么？明明天下人都梦寐以求的本源之体就在眼前，你却无动于衷？”

江无生反问：“那你要我怎样？把你当做修炼之物，趁你虚弱之时封你修为？饮你血液？夺你元阴？很抱歉，我不在乎这些。况且……我既决定救你，又怎会再伤你？”

话到此处，江无生苦涩一笑，一女子忽从脑海闪过，那人笑容灿烂，如万花丛中那最鲜艳的花朵一般，美艳动人。彷徨片刻才转身黯然离去，留下秋泠心一人失神地怔在那里。

当江无生跨出门栏的那一刻，秋泠心失声痛哭道：“不！我不信！我绝不相信世间有你这种人！绝不！！！啊！！！”

夜色逐渐阴沉，乌云逐渐聚拢，狂风不时刮过，雷鸣阵阵响起，朦胧大雨顷刻间洒落大地。

屋外雨声清脆，屋内哭声凄惨。

雨中，江无生神色恍惚地倒在地上，仰望头顶雨夜，一段回忆就此想起：

大雨之夜，少年少女初次相见。

“你为什么要救我？”

“难道救人也需要理由？”

“难道不是吗？在你之前我遇到过好几个和你一样给我饭吃，给我衣穿的人，他们无一例外都是找我去当下人，可惜我从小体弱多病，做不了重活，又经常犯错，每次都被打的遍体鳞伤，无奈之下只能出逃。”

“放心，我既决定救你，又怎会再伤你？况且我家又不缺下人，我之所以救你是因为我看上你了，要你做我的小跟班，怎么样？来不来？”

“……来！”

那夜，他的心第一次感到温暖……

可就在此时，一把寒冰之剑伴随漫天雨水落向躺在地面的江无生。察觉雨中杀气，江无生怒然一掌拍地，灵气扩散，反坐之力让他顺势起身，抬掌对上那垂直而落的寒冰之剑，掌剑相撞，对于半空。

但从上而下重心全在剑上，故力道极重，江无生单手抵挡实在有些吃力，知晓长久下去不是办法，空余之手便一掌击出，发出一道虚空掌印，穿透雨滴，击在那名握剑之人身上。

噗！一口鲜血喷洒而出，握剑之人身形半空翻转数次，才勉强安稳落地，可胸口剧痛阵阵，喉咙一甜，忍不住又是一口鲜血吐出，那人当下运功治疗，几息后才暂时稳住伤势，看向江无生道：“你是谁？”

“你又是谁？为何杀我？”

先后两次被人刺杀，江无生已是愤怒不已，他倒要看看这次又是谁要杀他。

“我乃当世四大门派之一本源宗宗主亲传弟子宇文天离，有传言妖女秋泠心来到此地，但我寻遍全村上下，发现除你之外竟无一活口，想来定是你伙同那妖女灭尽全村，我身为天灵宗弟子当有惩奸除恶之责。不过看你与我年纪相仿，修为却是高深，竟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