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夜间出行(1/2)

面对君奕寒，洛浅梦有些失措。

她从没想过要亲自去问君奕寒关于那位雪儿的事情，为了自己，也为了爹娘。

如果君奕寒将她留在身边，真的是另有所谋，那么将雪儿的事情问出了口，无异于撕破了脸皮。

“军师，不过是来邀她前去汐城游玩，没想到你连这点事都已经做不好了。”君奕寒的声音，听起来十分不悦，带着一丝的危险。

军师是了解君奕寒脾气的，见他这样，一个字都没再解释，行礼过后，就默默地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君奕寒和洛浅梦。

他走到桌边，问了句无关紧要的话：“这糖水，甜还是淡？”

洛浅梦不敢不答：“军师说有些甜了，可我觉得刚好。”

君奕寒沉默了一会儿：“不如倒上一碗，让我亲自尝尝？”

洛浅梦完全摸不透君奕寒到底是什么意思，乖乖照做，眼下，以不变应万变。

君奕寒抿了口糖水，将碗轻轻放下，几乎都没有发出声音来。

“浅梦。”

听到他呼唤自己的名字，洛浅梦身子绷直：“在。”

君奕寒第一次看见她如此乖巧无害的模样，不免露出笑意，但随后又想起什么，笑意收敛，重现冷漠。

“我觉得，这糖水有些淡了。”

“啊？”洛浅梦还以为他会追问什么。

“出自一锅的糖水，军师觉得甜了，我觉得淡了，而你觉得刚好。”君奕寒盯着瓷碗：“所以有些事情也是一样，我看得很重，军师觉得无碍，而你不明真相，便。”

他说得很认真，完全不像是谈论糖水，也不像是随口讲的道理，语气沉重，字字千斤。

没等洛浅梦领悟出什么来，君奕寒就起身离开。

迈出门槛的时候，他顿了一下脚步：“我是愿意把你带在身边的，下回，不必一个人去冒险了。”

独自留下的洛浅梦，目送他的背影离开，等看不见他的背影了，就望着那一处的空地，惶惶出神。

他话中有话，肯定是话中有话。

“愿意把我留在身边……”洛浅梦似乎抓住了重点：“愿意把我留在将军府，愿意在皇帝的压力下保住我？”

院中有两只额前留白的鸟儿，互相追逐着落在了枝头。

洛浅梦突然大悟：“他愿意把我带在身边……他是在暗示那晚御书房的事情！”

不必冒险，不就是让她下回别再做那种偷偷潜入御书房的危险举动吗？

“完了，他……他怎么会察觉到这件事的，难不成现在的大将军，脑子都比军师还好使吗？”

协助她潜入御书房的军师，是肯定不会傻到告诉君奕寒的，而君奕寒当晚也根本没有发现什么。

唯一的可能，就是君奕寒听见了她和军师谈及雪儿的话，从中推敲整理，猜出了整件事情。

涵芯在门边探了个头：“小小姐？”

洛浅梦正拍着大腿着急呢：“怎么办，怎么办，被他发现了，发现了……”

涵芯喊了好几声都没用，只好进来，伸手在洛浅梦眼前晃了晃：“小小姐，什么被发现了啊？”

洛浅梦抬头，深呼吸，若无其事地端起桌上快要凉掉的糖水：“没什么，刚刚将军说，这糖水有些淡。”

“哦，将军平时就喜欢淡一些的饭菜，没想到却会嫌这糖水太淡。”涵芯嘀咕着，忽然瞪大了眼睛：“小……小小姐，你手里那碗……”

洛浅梦又喝了一口：“没事，还温温的，不会凉掉。”

“不是啊。”涵芯跺了跺脚，放低了声音：“你手里那碗，好像不是你原先喝的……”

洛浅梦保持着喝糖水的姿势，垂眸望了一眼，然后又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桌面。

她的碗，好像还在桌边，因为之前是喝完了的，碗内空空如也，很好辨认。

而桌上的另一碗，记得是军师喊着太甜，急着从嘴边挪开，碗口有一丁点的糖水洒了出来。

所以，她手里端着的，是……

“噗！”洛浅梦喷出一口糖水，惊得涵芯蹦到了旁边躲闪。

“小小姐，这个碗，该不会是……”涵芯回想起前两天，洛浅梦还用过了君奕寒的筷子。

“快拿水给我漱口，呸，呸……”洛浅梦舞着双手，像是溺水了似的。

涵芯赶紧倒来一杯茶，洛浅梦漱了几口之后，舔舔唇瓣，糖水的甜味还在，便觉得君奕寒的口水也还在。

“君奕寒，你简直就是我的天克之星！”

她的叫嚷传出院墙外，摇着蒲扇的军师听了，摇摇头：“真不知道谁是谁的克星呢。”

闹腾了这么一出，再加上昨晚彻夜未眠，洛浅梦实在撑不住，就在大白天的时候，拉窗关门睡了一觉。

醒来时，已经临近傍晚。

守在门外的涵芯，一听见动静就溜了进来：“小小姐。”

“有事？”看着涵芯一脸小兴奋，洛浅梦示意她过来。

“小小姐，将军让你准备准备，今晚要带你出去呢。”

“今晚？去哪？”洛浅梦心里边燃起一丝希望。

涵芯摇摇头：“这我哪知道，不过嘛，和将军夜游都城，想想都是极好的。”

这丫鬟，说着说着，自己先激动了起来。

晚饭过后，君奕寒来到洛浅梦住的厢房。

“快去准备。”一见面，他就这样说道。

可洛浅梦站在原地不动：“准备好了啊。”

“准备好了？”君奕寒上下打量着她：“换身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