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劫持长公主(2/3)
将妹妹抱到了自己马上。柴璎珞勒马开口:
“我想了又想,还是不行。十四舅,我们得带着十七姨赶到立政殿去——快着些,夜禁鼓要起来了。”
“不是说好了先把十七妹安置到你紫虚观——”
“不行。”女道士摇头,“尹妃能指挥动大安宫卫士。如果明日一早她派人去紫虚观要人,假传太上皇口敕要见十七娘,我能公然抗旨么?普天之下,也只有天子皇后能护得住她,尹妃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去立政殿造次。”
李元轨眉头紧皱,张了张嘴,没法反驳。柴璎珞转向杨信之和魏叔玢,一一安排:“杨大回大安宫去,小心着点,最好别公开露面,听见有什么消息赶紧出来给我们报信。阿玢你自己回紫虚观吧——”
“我们能同去立政殿,为十七公主求情么?”魏叔玢问,看一眼那把小脸埋进哥哥怀里不肯露面的女孩,“我亲眼见了尹妃和十七娘的情形,能做个人证。天子皇后若不应允,我们一起跪求……”
“好意心领,但这事,你真的别再掺和了。”柴璎珞叹息一声,“天子家事,不能闹大。何况令尊还是魏相,二舅最忌惮的谏臣……你就回观里等我和十四舅的消息吧。”
这话说完,她和李元轨几乎同时呼喝一声,策马疾奔。长嘶声中,两骑并辔如风驰远,很快消失在薄暮的山林道路间。
魏叔玢与杨信之道了别,各奔东西。她骑了一天马,几乎没吃没喝,也是又累又饥渴,自己回到紫虚观后要了些食水,坐榻读书休息,静待柴璎珞回来。
回想今日午后在大安宫的一番争斗,紧张刺激之外,她更多的是疑惑。那尹德妃当然不可能平白无故睡着了,想必是柴璎珞这女神医给她下了什么药物,但是,怎么下的呢?
嫌疑最大的自然是她亲手放进太上皇药碗里的那“雪参安魂丹”,不过……魏叔玢摇摇头,她不觉得柴璎珞敢在太上皇的汤药里动这手脚。那老人气若游丝衰弱已极,如果服下烈性催眠药物,很大可能直接让他一瞑不醒,追究起来,柴璎珞担不起这责任。
尹德妃想必也是这么以为的,所以既没阻止柴璎珞投放那丹药,也放心地和她一起试温尝药。
尝……药……么……
魏叔玢咬着一点嘴唇思索。尹妃下午摄入催眠药物的唯一机会,应该就是和柴璎珞先后尝过几次汤药了。但那药是从太上皇药碗里挑出的,柴璎珞自己也喝了不少,清醒无事,她是怎么精准放倒尹德妃的呢?
她想得头也疼了,还是没什么思绪。这时院外传来喧扰声,大概是观主回来了。
魏叔玢放下书卷跳起来,披衣趿鞋迎出去。这时约在戌亥间,月色下,果见几人正往观主居所走,打头的道装女子身姿高挑大袖摇荡,正是柴璎珞。
“呜”一声,一阵腥风从魏叔玢身边掠过,黑糊糊一团影子速度惊人地撞到女道士身上。在场人大都吓了一跳,柴璎珞却笑叫了声“阿豚”,伸手拍抚黑影,原来又是那只肥豹子。
豹子在她身上挨擦几下,仰起脸,却向柴璎珞身边的一人龇牙嘶叫作威胁状。魏叔玢此刻已走近,发现那高瘦人影是李元轨。
大概李元轨平时少来紫虚观主的这个退居院落,跟她的宠物不熟。被一只肥豹子威胁,少年王子哪肯示弱,扬马鞭一威吓,那豹子立刻缩回柴璎珞身后,喵呜求庇护,惹得在场人都笑出声来。
“阿玢你还没睡啊,”柴璎珞一脸疲倦地向魏叔玢笑笑,“也好。十四舅和我刚从大内回来,这一天都没吃饭呢,来跟我们一起吃点酒吧。”
她表情虽累,却也平静,而且既然说喝酒,那“求皇后收养十七长公主”的事八成是办到了。魏叔玢欣然跟着二人进了女道士的起居堂屋。
室内温香拂面,高低错落的灯烛映出铺锦堆绣的坐床几案、螺钿花鸟朱漆屏风和满地厚密波斯毡毯,立在地衣角落上的镂空五足银熏炉向外散发着幽甜气息,闻之令人耳饧骨软。这室内纯然是富贵人家主事娘子的气派,哪有什么出家修道者的清苦山居模样。
还没叙礼落座,李元轨竟先向魏叔玢深深一揖到地。
这御弟亲王向来倨傲无礼,此刻突然摧眉折腰,魏叔玢大吃一惊,一时吓得连躲避还礼都忘了。李元轨却还是不多话,一揖起身,冷着脸将夹在臂下的半匹织锦拿出,双手奉过来。
这个是……魏叔玢下午围在十七长公主肩上的披帛。
魏叔玢自入住紫虚观后,身上衣裳里外很多件都换过了,静玄和这房里的侍婢阿圆拿了不少主人新衣过来裁改给她穿,就这条披帛还是魏叔玢从家里逃婚出来时围披的那一条,绿底团花的厚蜀锦裁成的,很能保暖挡风。
下午魏叔玢用这披帛裹住那可怜小女孩的纤瘦肩头时,原没打算再拿回来。此时见李元轨双手捧过,她呆了一呆,还没伸手去接,柴璎珞的笑声已飞了过来:
“我真服了你十四郎,你要谢人家魏娘子仗义援手帮忙救人,好歹说句‘大恩大德来日以报’啊,这么闷葫芦似的比划一下,干嘛呢?”
她正站在进门处,向门外的侍婢吩咐整治酒菜,眼风一扫这么数落两句,李元轨顿时脸上一红,呐呐道:
“大……大恩不言谢……”
女道士却仍不肯放过小舅舅,走过来笑道:“大恩不言谢,那就只能以身相报了?倒也不错,你吴王妃还没人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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