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爱情的萌芽(3)(1/2)
苗菀直到自己理亏,一句话都没有辩解,安安静静低头跟上他。
因为伤口扯着发疼,她走得非常慢,陆时初并没有催她,而是放慢脚步,直到把她领到病房门前,他才回过头。
“我很少对病人发火,但这不代表,我不会生气。”声音透过那层蓝色口罩传出来,严肃得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不允许你离开不是我们要限制你自由,我们限制你能得到什么?你以为微创就真是个小手术吗?!你现在做的这些都是在和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这么做受伤害的更不是我们,是你自己。”
“我不是跑出去玩,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她低声解释。
“如果真的那么重要,为什么不来找我们商量,要强行跑出去?”
“可就算我说了,你一定就会让我去吗?”苗菀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毫无说服力,这令她异常郁闷,“而且你现在就是想说,我又给你们添麻烦,让你们都来找我了。那我求求你们别总盯着我行吗,我的身体我自己负责,我又没求你们管我。”
闻言,陆时初的目光里有了稍稍松动,但沉默过后,他并没有再像上次那般退让。
“不论你怎么想,这里所有的医生和护士都不会因为你对自己的失责,就对你同样采取不负责的态度。”
“我对自己不负责?”
这种“嘲讽”令她胸腔中那股郁闷瞬间化为无名火。
苗菀看着他,声音也冷了下来:“陆医生,你又知道什么‘叫对自己负责’吗?如果你不了解别人的人生是什么样,就请不要随便用你那套高尚的大道理来教育人!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有条件活得像你一样活得自由美好有追求,你明白吗?”
她说完留下一个冷漠的眼神,扶着墙独自走进病房。
隔壁的阿姨问她怎么了,苗菀没有说话。她看着床头柜上的不锈钢保温瓶,知道在自己跑出去的这段时间里,大姨也来过医院。
刚才的争执,他们两人声音都不小,走廊上、甚至病房里一定有许多人都会听到。
不过一会儿,门外果然传来隐隐约约议论声。
在她正烦躁时,大姨的一通电话令一切更糟糕到了极点。
“苗菀,你又去哪了,怎么才接电话!你回医院了吗,我把炖好的汤放你桌上了……我今天给你妈妈打电话了,她也知道你病了,但你知道她不好露面,所以她说助理晚上会去医院看你……”
“大姨,你为什么告诉她?”
一听到大姨提起那个人,她努力压制下去的情绪又瞬间失控。
“你毕竟是她女儿啊,出了什么事我不能瞒着她,苗菀……”
“大姨,我不想看到和她有关的任何人出现,求求你不要让我看见她们,我才有动力继续活下去。还有,我更加不需要她用这种方式可怜我,她不是我妈,那个叫苗晓玲的人早就已经‘死’了。”
她累极了,连多说一个字的力气都不想拿出来。语气平静地说完这些后,啪地一声合上手翻盖,将手机塞到了枕头低下。
然而做完这一切,苗菀发现隔壁床的阿姨正用一种诧异的眼神盯着自己,仿佛没有想到,平时看起来笑嘻嘻的女孩子竟然会有这样的一面。
同样表情的,还有和陆时初一同进来的几个医生和护士。
*
就这次“作死”事件,远在成都读大学的死党许佑青在电话里送了她六个字:活该,自作自受。
腹腔镜的伤口毫无悬念被拉扯出血,肚子里内脏接连几天也绞着发疼。最直接的后果是,原本再过几天她就能出院,却变成又要在医院多住上一星期。
护士长半是威胁半是玩笑地警告她,要是再不好好听话,就要让家人接走转院,不给在这住了……
也是那天之后,小女孩家里才得知苗菀做了手术。大概出于不好意思,对方也没有再提过换家教的事,甚至主动打来电话让她在医院多休息几天。
可她在医院住得很无聊。
不知是谁最先传开她的闲话,让她一夜之间成了这个病区整层楼的话题人物。
那些人不谈论美国新上任的黑人总统奥巴马,也不关心在爆发的h1n1流感病毒……09年这个夏天,电视报纸上的重大时事新闻满天飞,她们讨论话题的却是,17床是个不省事的小女孩,专门爱给医生护士找麻烦。
即便是一开始对她热情关心的隔壁床阿姨,如今看她神情中也开始也多了复杂和疑虑。
她拦不住那些流言蜚语,就干脆装作充耳不闻。
而且这两天,她也没有和陆时初说过一句话。虽然知道对方的气早就消了,但每次他试着用稍微温和,甚至刻意柔声的方式跟她交流时,那有点骄傲的自尊心都驱使苗菀决不开口。
她就是想再等一会儿,想看他还会做什么、说什么。
却没想傍晚发药的间隙,分药的小护士忽动找她,语气颇有些打抱不平地意味:“你这小姑娘也真是的,大家是在为你好。尤其陆医生那么关心你,你对他却是爱理不理的,你不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吗?”
莫名其妙砸来的质问,让苗菀有点不痛快。
尤其小护士的某些心思在语气里昭然若揭,她也不想拐弯抹角,便直接问:“你是喜欢陆医生吗?”
对方没想到她话题转得这么快,而且这么直白,一时间竟有些无言以对。
“如果喜欢他,那就大胆去跟他说啊。不然你把这些潜台词说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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