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劲敌(1/2)

“对不起，我马上离开。”肖小苗只能俯首帖耳地示弱道。

现在跟他们急眼，体型瘦小而又身上有伤的自己没有任何优势。当她作为它们的同类出现的时候，它们不再是那些只到她腿肚子那么高，靠着人类遗弃或者施舍的食物生活的娇小温顺的小动物了，而是随时都能将她撕碎的凶猛野兽。

“哪有这么容易！”

危险的嘶吼从身后传来，肖小苗来不及思考，连忙奋力往旁边一跃，果然看见一只黄玳瑁色、身形瘦长的野猫已经从后面扑到了她刚才所站的位置上。它屁股后面晃动着的尾巴显然短了一小截。

“丑八怪！反应还挺快！”尽管对方这么说，可这声音并不像是夸奖。

丑八怪？对了，她在接受缝针的时候，腹部的毛被剃掉了一大圈，现在还没长出来；尚未拆线的伤口处还封着一片防水胶布——这个样子无论是在人类还是在猫咪的眼中都的确应该是够难看的了。

“我们没必要打架，我现在就走！”肖小苗的性格远算不上柔顺，但是她也深谙懂得适当地恐惧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这个道理。

她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两只野猫，一边谨慎地往相反的方向倒退。

可是对方却显然没有轻易息事宁人的意思。刚才一扑不中的断尾猫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呼呼声，尾巴高高竖起，一矮身又朝肖小苗扑来！在半空中完全伸出的锋利爪子，仿佛能将无形的空气也划破出无法复合的口子！

这一抓按下来，肖小苗单薄的皮肉极有可能被刺透，甚至扎入内脏中，再随着对方粗暴的动作划拉出足以开膛破肚的创口！

肖小苗惊惶之下连忙倒地迅速往旁边一滚，虽然再一次躲开了正面攻击，但是翻身的时候已经感到脊背一阵火辣辣的感觉，看来自己还是被划破皮了。

没等肖小苗爬起身来，那只体型肥硕的野猫也已经跳到了她的面前。

它看似笨重，动作却毫不迟缓。刚立定身体，朝着肖小苗的脸上就是恶毒的一挠。如果不是肖小苗及时往后猛拗身子，非被它挠成瞎子不可！

但是情况并没有因为肖小苗接连躲过对方的攻击而变得乐观。她身上带着火辣辣生疼的伤口，被两只体型远大于自己的野猫面目狰狞地逼到墙角，就跟手无寸铁的人类在求救无门的荒山遭遇到夹攻的猛兽一样无助。这种时候，人类引以为豪的聪明头脑，在血腥的丛林法则面前早已变得一文不值。

两只野猫呲牙咧嘴地发出呜呜低吼，一步步紧逼上来。它们下一次再发动攻击，一定能将已经被堵得无路可逃的肖小苗撕咬得千疮百孔！

一向自诩运气不错的肖小苗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想象得到自己的下场竟然会是这样的——就在距离得到庇护几步之遥的地方，被两只肮脏的野猫抓咬成重伤，再跟许多在野外独自生活的流浪猫一样因为流血过多或者伤口感染得不到治疗而凄凉、缓慢地死去。

岂有此理！老天爷不带这么耍人的！肖小苗胸中顿时燃起的愤怒的火焰，将恐惧烧成灰烬。她也半眯起眼神犀利的眼睛，咧开发出嘶吼的嘴巴，弓起身体，准备着跟这两个大家伙决一死战！

正在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两声狗吠。那两只野猫听见，动作跟表情都立刻僵住，神态继而变得不安起来。

肖小苗绝对能够体会得到它们的恐惧。

哈士奇，成年犬，雄性。那脚趾甲踏在水泥地面上发出的节奏急促的声响越来越真切，表明它正在朝这边靠近！

“哼！算你走运！”两只野猫撂下狠话，一溜烟蹿上最近的一棵树没入了茂密的枝叶中不见了踪影。

肖小苗也不知道自己是走运还是不走运，她只知道正当她想逃离现场的时候，发现身上的伤痛和受惊过后不听使唤的四肢已经使她远远没有之前的灵活，而这时候，那比刚才的对手更庞大而且相信更具攻击力的怪物已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它的高度足有三四个肖小苗那么高，四肢在肖小苗眼中就跟四条酒店大堂的罗马柱一样粗壮。它被毛丰厚，毛色银灰，一双原本深蓝色的眼睛在某些角度下反射出可怕的红光。

“吽！吽！”

哈士奇又叫了两声，尽管没觉得它使劲，肖小苗已经感到震耳欲聋。

它低下头来，将巨大的吻部凑近肖小苗的那一刻，肖小苗简直觉得自己已经死到临头了！然而奇怪的是，它并没有跟她想象的那样对她发起攻击，而是用它湿热的大鼻子凑着她嗅几下后，讨好地摆动起狐狸一样圆滚的尾巴，继而在她面前慢慢趴下身来，天生威严的面部五官中流露出了一丝好奇和亲昵的表情。

也许并不是所有的狗都是猫的天敌吧。肖小苗可算松了口气，但是这大家伙不挪她可不敢贸然动弹，谁知道它在琢磨什么呢？

她仔细看了看这只哈士奇，忽然发现这家伙有几分眼熟。她很快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附近一带有名的、江湖人称“撒手没”的宠物犬“小豹”吗？它家主人隔三差五挨家拍门、翻看保安监控录像找它，已经成了家常便饭。有不止一次，是在这附近慢跑的肖小苗将它发现，带它到保安室等主人来领的，当时还跟它玩得很好。看它如今项圈上拴着的拖地的绳子看来，它一定又在上演绝活了。

“小豹？”尽管知道猫狗语言不通，肖小苗还是忍不住叫了它一声。没想到换来的是一条几乎跟她的脸那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