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抽丝剥茧(1/2)

聂阳天和沐怀仁给凌讲述案件的调查过程。

“什么叫表面看，实际呢？”凌问。

“事实是，当时有一个人目击了崔略华逃跑和官兵抓捕的全过程，他能证明，伍玉声是被人陷害的。”

“不是说没有人证吗？”

沐怀仁淡淡的说：“因为那个人身份特殊，不能出面作证。他解释不了，为何案发时他会出现在那里。”

“但他是我们绝对信任的人。所以近一个月，我和老二一直在努力搜集证据。我们证明除了伍玉声，当时还有别人在场。又证明了以往几次‘月月摧花’犯案时，伍玉声确有不在场的证据。”聂阳天遗憾的说，“但是，这些都不能完全替他脱罪，他仍有从犯的可能。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找到真正的‘月月摧花’。”

“怎么会这样！”凌摇摇头。

聂阳天暗道一声惭愧，“我们有官职在身，做什么都要讲证据，不能像江湖人那样快意恩仇。所以说你帮了大忙。如果无法替伍玉声脱罪，我们，还有目击的那个人，都会抱憾终身。”

“大哥，你可还记得，伍玉声的供词中说，他是如何被捉住的？”

“当然记得。当时我就说，如果伍玉声的供词是编出来的，那他真是愚不可及。”看到凌好奇的眼神，聂阳天说，“我给你简单讲讲。伍玉声今年三十二岁，江湖人称‘三声剑’，现在长安东市经营一家酒楼，名叫翠云楼。案发当晚上，他在家中整理账务，突听外面有人喊捉贼，就提剑冲了出去。后来追到里正外的一条街上，遇上一名蒙面人。二人交手十几招不分胜负。就在官兵即将赶到之际，地面突然下陷，他落入一个坑中动弹不得。而那个蒙面人不仅没下杀手，反而掏出几样东西扔在他脚边，然后就逃走了。等官兵赶到，就看见地上的迷香等物，于是把他当成‘月月摧花’抓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掉进坑里拔不出腿来？”凌挠挠脑袋。

“没错，这就是案件中最奇怪的地方。”沐怀仁接口说道：“据伍玉声说，他当时感觉被一股力量抓住，好像坑里有人钳住了他的腿。而官兵赶到时，这股力量突然消失，他很轻易的就从坑里挣脱出来。”

“那受害人能认出来不是他吧？”

“受害的一位寡居的妇人，发现时已经气绝身亡了。喊抓贼的是她家邻居，一开始以为是普通的行窃。”

“我大概听明白了。可为什么三哥说，加上‘一线天’，这个案子就不简单了呢？”凌问。

“后来我们仔细看过那个坑，下面有条新被毁去的地道。所以伍玉声的供词是真的，当时坑下藏着人，而且是真的‘月月摧花’的同伙。”沐怀仁看向聂阳天，“昨天下午，崔略华在囚车上喊的是‘你们别管我’，所以推测他不止一个帮凶。一件绝世暗器，一个地行术高手，加上崔略华这个mí_yào高手，还有别的同伙。再想想崔略华在危急关头都不肯使用‘一线天’，被提审时还一直找这件暗器。大哥，你能联想到什么？”

“他们有一个明确的暗杀目标。”聂阳天双眉紧皱，“而且这个目标的难度极大。”

“整个京城，值得动用如此阵仗的，会有几个人呢？”

“不是几个，是只有一个……他们的目标是咱们家大人。”聂阳天斩钉截铁的说。

“哦？大哥如何这般肯定？”

“我之前就觉得哪里不对，现在终于想明白了。我在于大人那里只是协助办案，所以提审时并未介绍自己。可崔略华情急之下直接喊出了我的身份……他早就知道我是谁。”聂阳天起身说道：“我这就让府里的侍卫加强戒备。”

“大哥稍安勿躁，我昨天下午已经这么做了，因为崔略华也认出了我。”沐怀仁一指凌，“没想到等来了她。”

他又转向李太傅，说道：“大人，稍后我跟大哥还要继续研究应对之策，您先回房休息吧。”

李太傅说：“好吧。不过既然崔略华落网，他们又失了‘一线天’，应该不敢冒进。所以你们也不要太紧张，别太辛苦。”

“是，大人。我只是想，能不能利用这个机会反客为主。”沐怀仁把玩着手中的扇子。

“好主意。”李太傅点点头，“凌，你先在客房休息，明天咱们再做安排。”

“多谢世叔，我不困。我想多听听大哥和三哥说案情，特别长见识。”

“好，随你，不过千万别拘束。”

聂阳天和沐怀仁继续讨论，凌在一旁安静的听，不知不觉天光见亮。

聂阳天起身说道：“我这就去京兆尹那里，看着他们把崔略华转去大理寺。凌，你连着两天没好好休息了，我让人给你收拾间客房出来。”

“没事，大哥，我一点儿都不困。”凌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你出去可能会有危险。”

“我不怕。再说，我行李还都在那边呢。”

“我去把你行李取回来。”

“可我是人证啊，要随传随到。”

“等大理寺提审了，我差人来叫你也不迟。”

“这样不太好吧，你怎么跟那边的侍卫解释，我突然不见了？”

两人争执之间，沐怀仁插话道：“凌说的没错，目前她出去不会有什么危险，反倒是她突然消失更惹人怀疑。大哥，你先陪她取行李，然后让她一整天都跟着你就是了。”

“那……好吧。你今天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不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