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1/1)

王伊人回家的时候，张琳甚至不敢抬头看她，她看着自己的脚尖，含糊的介绍了一下秦小雨，便带着秦小雨进了自己房间。

晚饭也免了，她依照秦小雨的吩咐，七点就躺在了床上。

“我只住这一晚，今晚就是关键了，先睡一会儿，免得晚上叫不起你。”不知是不是受了秦小雨语言的影响，她倒也产生了一些睡意，迷迷糊糊会周公去了。

子夜，万籁俱寂，乌云流动，唯有一轮圆月悬挂在天空，看人间悲观离合。

一派平静之下，细碎的神秘线条开始在房里蜿蜒，爬山虎一般盖满了墙壁，向着床的方向飞速行进，如果有人此刻看到它们，或许会猜想它们拥有智慧，因为它们朝着最正确的方向而去，走得也是最短的路线，毫不拖泥带水。

一阵微凉覆盖上了秦小雨的右臂，她整晚都没有真正睡去，秦小雨猛然睁开双眼，在黑暗中双瞳熠熠生辉，税利的眼神仿佛能在黑暗中射出两道光来。

“张琳！快开灯。”她大吼一声，“腾”得竖起身来，已经感觉到微凉的异物在撤退。

秦小雨不敢迟疑，凭借本能一把抓住异物，此时终于有了光亮。

头发，原来是每个人都有的头发，纤长，漆黑，光滑，没有温度，一束一束。

秦小雨对着诧异的张琳：“我让你准备的剪刀呢，剪断它，快。”

此时，大部分头发都已经消失无踪，它们速度极快，只有秦小雨勉强紧握住的一束还遗留在她手中，如同活物一般扭曲挣扎，张琳慌乱的摸到床边的美工刀，带着微颤操作剪刀。

“咔嚓”一声轻响，剪刀一头传来的触感和平时自己剪头发没什么两样。

一段十几厘米的头发躺在秦小雨手心，变成了失去生命力的死物，剩下的部分都已经抽离出去，房间恢复平静。

“啊！”尖叫声在张琳耳边响起，让她回想起在电影院看恐怖片时环绕在耳边的立体声。上下左右，无数被揉搓在一起的声音，直接冲向她们的耳膜，就像一颗尖叫炸弹，可以令一个人的脑袋爆裂。

好在这声音仅维持了数秒，张琳挪开捂住耳朵的双手，看到对面的秦小雨气呼呼的皱着眉。

“这叫声真能震死人。”原来她也是有应付不了的事物的，张琳想。

“这就是一切的谜底，”秦小雨挥挥手中的断发。

“这头发，究竟是……”

“你觉得头发的直径有多少？虽然我只是个文科生，也能猜想头发的细度，恐怕比我们的一些精密医学仪器还要细，这些头发，就是某种意义上的导管。”秦小雨解释的简明扼要。

张琳也是个聪明人，已经联想到了一些事，却不敢直接说出口：“是在吸取什么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秦小雨下了床，在房间里站着：“比如，人的某种精气。”

张琳的手臂紧紧环抱在胸前，呈现一种保护的姿势，她想到了王伊人曾经带着病气的脸，以及她最近的状态变化，抑制不住全身的寒气：“那我的黑斑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