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深巷明朝卖杏花(2/3)
底消失。迷鹿日后入轮回又如何,主人不在了,迷鹿拖着这亡魂还有什么意义?”迷鹿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大人,反正迷鹿早就死了,您再赶迷鹿走,迷鹿也是不会走的!”两行泪流的猝不及防。听到这些话,司旻冷笑一声。妖娆的脸上浮现一层冰霜,紧接着,四周落下了冰冷的雨。
“怎都如此倔强,秦暮离如此,深深如此,你也如此。明知……明知什么都无法挽回。”他不理迷鹿,撑起伞迈步离去。
“大人,大人!”见他走开,迷鹿慌张地跟上去。还未踏出几步,脚下升起一团浓烟桎梏着他。他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司旻撑伞消失在烟雨里。
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迷鹿望着远处的青山哀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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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漫起一片淡雾,片刻间便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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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世界里,唯一的火光被扑灭,一些被称作刚硬的东西被弄得支离破碎。仿佛听见碎落的声响,仿佛也会置若罔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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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有人家提着灯笼开门,燃起的暖慢慢将寒气驱远。袅袅升起的炊烟和烟雨混在一起,好像没办法辨别得清楚。司旻撑伞站在雨里,霜色的大氅仿佛要随之隐去。
“待你醒来,看到这含苞待放的杏花,一定会不胜欣忭的吧。”司旻止住步子,望着那些杏花自言自语。
“也没有很开心,就是忽然看见你了,才开心那么一点点。”
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凉如十月秋夜穿过海棠树的风。
他怔了一会儿,然后难得地笑了起来。
转身,她眼角的泪痣,她额心水滴形的赤印通通落入他的眼里。
见她又没撑伞,司旻拽着她的衣袖将她拉到伞下。“雨再小你也是会被淋湿的,下次别不撑伞就跑出来,听见没?”他低头对她说,语气略带责怪。
无殇抹了下额上的水珠,然后很无所谓地摇摇头。
“没听见?”司旻很无奈地问。
“啰嗦。”无殇皱眉道,她辛辛苦苦跑出来可不是为了听他讲下雨是否该带伞。
她扯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往前走。司旻对她的性子深感无奈,只得跟了上去。
“你偷跑出来的?”司旻轻声问道。
“我说,”她很不爽地抬头看着他说,“咱俩就不能好好叙叙旧吗?”
她凌厉的目光让司旻举手投降。
“好,好,咱叙旧。”思来想去,叙旧还是有些多余。想了许久,司旻试探性地问道:“你功课学的怎么样了?习题都做了吗?可不要再气陈先生了,他一把年纪……”
“司旻,”无殇给他一个优雅的白眼,“一天十二个时辰,我有七个时辰在‘听话’。今日我醒的早,好不容易得了闲,又恰逢你来,你却跟我谈这些,应景吗?”她生着气,字里行间却不闻怒意,倒是这种不带怒意的语言让人听了有些害怕。
“无殇,”司旻语气放软,“你要知道,让你顺利考上水木宫是你父皇的心愿。你也知,考水木宫对你意味着什么。当然,你可以不考虑你父亲的感受,但你起码不能辜负你十几年来受的苦。”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太出人意料,浊隐力量增大,弭晟派十七位上神去寻她的下落,而七尘仍旧觊觎她体内强大的噬心,秦暮离被封的神力暂时还不能释放,六界需要安定……如此一来,他不能保证他会护她无忧,保她周全。过去他总顾及她的想法,但现在,他不能再纵容她了。
闻言,无殇冷声道:“虽说出发点不同,但你这话的主题,和秦暮离可差不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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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的预言说她红颜薄命时,她才满月大。她父皇秦炤正沉浸在得女的喜悦里,闻此预言如遭雷击。
她父皇不肯认命,于是四处寻延年益寿的办法。最后得知,只要能考入水木宫,就能快捷修仙成仙。既是修仙,便得长寿。在她三岁时,她父皇给她报了名,于是,从三岁起,她便过上了地狱般的生活。
走捷径是要付出代价的,成功考入水木宫的人凤毛麟角。资质,脾性,能力,才华,家世都要符合水木宫的招收条件。
千里挑一,非人才不录。成功报考水木宫的人就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考生。考生要经过二十四次测考,两次模考,一次终考,若有三次为劣评,考生将被取消考资。
而考试内容,笔试加面试,大到六界政治,小到勾股定理。只是腹有诗书气自华还不行,水木宫要的是理论与实践并通的全面发展的人才。
自然,许多考生被困难的试题给淘汰掉。不过大多数人是在报名时被淘汰的。如果家世和资质无法满足条件,就彻底与水木宫无缘了。
水木宫的要求高,考生们自然加劲学习。考水木宫的这些年,无殇听说的考生因压力自杀或发疯的事不计其数。富足的家庭因学业支出而家道中落的也不计其数。每当听到那些消息时,无殇总会一笑置之。说实话,除却笑,她也无话可说。
大多数人是被自己的家人逼去考水木宫的,因为父母希望因此让自己的儿女有个锦绣的前程。即便父母知道考水木宫有多不易,可比起孩子的未来,他们还是希望去赌一把。
提及父母这两个字,无殇又想到这十三年的苦痛。三岁便要好好写字念书,还要拿起沉重的剑去挥舞。课程行程每天都被安排的满满的,每分每秒都要手握书卷,哪怕自己的母亲离世,她的父亲都不许她去看最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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