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老马识晋阳(1/2)

看过书信，垫了垫手中的银袋，那银袋中的碎银足有二三十两重。

觥筹寻思，这雁门行去晋阳，要经过几个县市，由雁门而出，经代县，原平，忻州，阳曲四五个县城郡落才能抵达。不算山路，就算沿着官路一直走，却也有二三百里。眼下这银子盘缠足矣，尚需一匹快马。

觥筹想起前日战场上自己所骑的那匹枣红骏马，不禁有点惋惜。那匹军马奔驰如飞，又极为听话，那日能就出李世民，全仗马力。只是身负重伤，尚在军中兽医处治疗，况觥筹尚非雁门军人，那马儿确是雁门军马，若讨来骑乘私用，却是不好。

觥筹只好向王掌柜打听，看这雁门关却哪里有马市，自己好买一匹行脚。

王掌柜一听觥筹要找马匹，便将觥筹带到客栈后院马嗣前，指着一匹马儿说道：小兄弟，这匹马儿随我有些年头，公子若需要，就送与公子行脚，何必去马市再买！

觥筹定睛一瞧，不禁有点惆怅。眼前这马儿年龄甚老，不用看牙口就知道，一定有岁的样子。

岁的马儿已经相当于人类的中老年了。牲畜虽然身强力壮，但和人没个两样，却都有生老病死。人过中年便逐渐衰瘪，动物也一样。那马儿若过了五岁之后也是如此，何况岁的老马。正不知是觥筹骑它，还是它驮觥筹哩。

觥筹笑道，王掌柜心意在下领了，只是这马儿过了骑乘的年岁，怕不胜脚力。

王掌柜说道：公子不知，这马儿虽老，但却识途。我以前在山西跑过生意，这马儿常随我去晋阳，路途对它是极熟的。而且它极有灵性，脾气也好，没有什么大毛病，跟随我近十年，感情极好，本欲将养它送老，眼下公子需要，就索性送于公子作为脚力吧。

说着将那马儿从马厮中牵出，拍了拍马儿的头，也不容觥筹分说，命手下伙计将辔头，马鞍，一并装好了。

按道理若马儿长时间不受骑乘，看见自己被套笼头马具，都会挣扎反抗。但这匹老马却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

觥筹觉得这马儿已经老得不想反抗了。

王掌柜牵着马儿在后院缓缓兜了一圈，一边仔细观察马儿的步态，见自己的马儿腿脚没什么毛病后，就将缰绳递给了觥筹，说道：公子上马试试。

王掌柜盛情难却，觥筹只好接过缰绳，问道：这马儿叫什么名字

名叫平贵！王掌柜答道。

觥筹心中暗暗苦笑，硬着头皮轻轻翻身上了马背。

那马儿果然如王掌柜所说，一动也未动。

揪！觥筹轻轻摧动马背，那马儿便懒洋洋地在后院驮着觥筹溜起湾来。

对马极为了解的觥筹倒是有点吃惊。这马儿虽老，但脚力尚可，步伐稳健，更重要的是这老家伙还是匹走马，坐着相当稳当舒适。

什么是走马其实就是有点顺拐的马儿。这种马儿骑着丝毫没有上下的颠簸感，身体左右摆动，恰如小轿车般稳妥。

觥筹心中大喜。

公子也是个骑术的行家哩！王掌柜夸到。

哪里，觥筹见马儿没什么问题，就勒住缰绳，跳下了马背，称谢道：掌柜所赠，甚事称心。

王掌柜见觥筹满意，心中也是欢喜，连忙叫伙计为马儿换上新马掌，并亲自检查了好几遍肚带。

公子今日便要走么王掌柜问道。

觥筹点了点头，掏出碎银递给了王掌柜，说道：觥筹初来乍到，多蒙掌柜方便，这是这些天的房钱，还有那马匹的银两，银子不多，却望掌柜收下。

那掌柜哪里肯收，奈何推辞不过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觥筹回房将东西一并收好，打好行囊，牵着马儿，走出了客栈，去向那世民信中说到的晋阳县。

临行前，王掌柜依依不舍，准备了一些干粮，一口防身短剑，还特地将自己珍藏的一壶老酒赠予了觥筹。

公子古道热肠，侠肝义胆，今得遇贵人，日后必能建立不世功勋。我王某能与公子这般少年英雄相识，正不枉了一场……二人就此话别。此时艳阳高照，本已走远的觥筹却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去，那落雁楼依稀可见，回忆前尘，却有几分惊心动魄。

再抬眼望那前去的悠悠古道，觥筹心中顿生苍凉，茫茫天地，造物弄人，前方道路悠长，更不知有什么艰难险阻，魑魅魍魉……

一阵烈风吹过，唤醒了心中迟疑的觥筹，苍凉不再，留下的只有男儿对未知未来的憧憬和向往。。

信念坚定之后，觥筹跃上马背，怀着踌躇满志与满载梦想哒哒地顺着官道向西直去晋阳了。

紫泉宫殿锁烟霞，欲取芜城作帝家。

玉玺不缘归日角，锦帆应是到天涯。

于今腐草无萤火，终古垂杨有暮鸦。

地下若逢陈后主，岂宜垂问《后庭花》！

这是后世大诗人李商隐所作，名之隋宫。

华美的诗句却描写那隋炀帝连年争战，广修行宫，最终官逼民反，被那李唐夺了江山，正是一场繁华帝王梦，化为青烟笑谈间。不见宫苑惹蜂嫣，只见残垣断壁前。

隋炀帝连年争战，百姓苦不堪言，你道那毋端儿等人，却是那反对暴政的冰山一角罢了！但民怨沸沸，社稷倾斜，那隋炀帝却还不知收敛。平日酷爱巡游，所到之处遍采吴娃西施，各处广修行宫，凡有姿色女子皆收入宫中，其中以洛阳，长安，晋阳三宫最为奢华。

这晋阳宫就是以晋阳城命名，晋阳城位临太原，原是数朝古都。其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