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讲学堂中的争辩(1/2)

起身时江夜照着死剑的肚子猛踹了两脚，“想杀我，哼，现在知道小爷我的厉害了吧。”

踹过之后心中的郁气立刻消散不少。

“乘人之危，你可真是品格底下。”一旁的灰色面罩人非常鄙视江夜刚才的作为。

江夜倒是不以为然，“没宰了他就算我高尚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他要杀我，我难道还要把他供起来吗？”

灰色面罩人没有再搭理江夜而是转身向北边走去。

江夜倒还听话，乖乖跟了上去，毕竟人家刚才就了他的命，既然李重要见他，那就见见吧，反正早晚都得见。

半夜的上沪城街上几乎没人，两人步伐很快，期间江夜胡扯了几句，但都是唱独角戏，灰色面罩人好似变身为木头人一般，只是自顾自地走路。

半个时辰后便来到了太学院府前，飞檐之上挂着的灯笼将悬着的牌匾照的清清楚楚，这块匾上的字就是燕始皇刘向亲笔题的，和短衣街的孙先生学了几日书法后江夜对书法赏析有了初步了解，从这三个字就可以看出刘向的胸中蕴藏气概，人如其字，必有雄才大略，可惜只当了六年的皇帝就死了，好在如今燕二世还算勤勉，大燕朝还算安稳，不过今晚听长公主一席话，如若是真的，那这安稳之下确实是暗流涌动。

灰色面罩人敲门之后，就转身离去，不一会儿一个驼背老头开了门。

“江夜？”老头用沙哑的声音问道，好像嗓子里面满是食物。

江夜立刻点头。

“进来吧，院长等你多时了。”

江夜抬脚跨过门槛，进门之后就是一个庭院，假山、流水、亭台、楼阁应有尽有，果然是燕帝推崇的文道，府衙建制都是最高的。

穿过庭院就是一处极大的建筑，仅有一层，斗拱飞檐，只有四角立着四根粗柱，其间空间空旷，应该就是李重讲学上课的地方。

讲学堂中的西面一个地台，大约一尺高，油灯之下坐着一个人影。

驼背老头抬手指了指人影说道：“院长就在那边，你去吧。”

江夜点头，然后向着闪烁光芒的油灯行去，院中的气氛静谧，让他有种心若止水的感觉。

“这么晚请你来真是不好意思。”

江夜刚一进入讲学堂，李重便朗声说道。

“没事，还要多谢李院长的救命之恩。”

李重立刻摆摆手道：“最近你风头正盛，引来一些杀身之祸也是在所难免的。”

江夜听了皱起眉头，“我江夜自问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有必要这么置人于死地吗。”

“很多时候杀人是不需要什么太多的理由，可能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动作就够了。”

“呵呵，那真是人命如草芥。”江夜冷冷说道，他非常不习惯李重的这种悲天悯人的语气，仿佛是站在高处的神。

李重听了立刻露出了一丝的笑容，“所以我们要尽可能地教化众人，令人向善，传导仁义礼数，这样世间的纷争才可能越来越少。”他此时觉得江夜还是太年轻了，年轻人看什么都是只有两面，不是对就是错，但活到他这个岁数，早就看开了许多事，处理事情也早就不以对错分辨，而是只权衡利弊。

江夜不清楚李重为什么要向他讲这些，在前世仁义道德已经不那么有用了，多少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白天人模人样，一到晚上就露出qín_shòu面目，一切都不如法律来的实在。

“仁义道德教化有用的话世间就没有那么多罪恶之事了，在下不明白李先生为什么在深夜喊我过来，有什么紧急之事吗？”江夜对李重的教化之说不敢苟同，当然并不是否定教化道德，在他看来还是法治社会比较稳当。

“你打了我的学生，还讥笑先帝创立的太学院，难道我这个院长就不能向你讨教讨教吗？”

江夜双手一拱道：“讨教不敢说，只是你的学生确实也该打，太不成器了。”其实江夜对天味居三个太学院学生的印象并不是非常差，至少他们懂得知难而退。

“不成器打就有用吗？以暴制暴只会让事情朝更坏的方向发展，而且你的行为更像是故意惹事，就算打也该是我太学院来动手，轮不到你们丐帮，难道丐帮对我太学院有什么不满？”李重的语气瞬间严厉起来，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实在是太不知深浅了，骄纵狂傲。

“恐怕是你们太学院对我丐帮有许多不满吧，众所周知李院长曾多次上奏燕帝，打压取缔丐帮，如今这样说，让人听起来不免有恶人先告状的意思。”

李重瞟了江夜一眼，眼神中满是轻蔑之色，“难道丐帮不应该被取缔吗？大燕建立已经十二载，当年的战时流民都已经安定下来，两任燕帝励精图治，海内生平，百姓安居乐业，可依旧有很多人不愿意耕地劳作，宁愿卑躬屈膝向人乞讨，而你们丐帮之中不都是一些这样的人吗，你们正是世间的毒瘤，我看你有些才学，想帮你脱离毒瘤，进入太学院当书童，可没想你居然如此冥顽不灵，真是看错了。”

这就是所谓的当世学问最大的人吗？江夜在内心笑了笑，不过如此，看来屁股决定脑袋这句话在哪里都是真理。

“李院长，你可能是在太学院中待的时间太久了，大燕六道，江南、江北、蒙山、洛水、千刃、北寒，哪一道生平、又有那一道的百姓安居乐业。”江夜横眉说道：“北寒道，苦寒之地，只因极冷峰上产一味名贵药材雪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