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专一(2/2)

反正他非回来添乱，他安置好客人后便匆匆回来，扑到顾羡之身前，跪在地上抱着顾羡之的大腿同哭，一边哭还一边扇着自已的嘴巴子，嘴里喊着：“我对不起我爹啊，我对不起我娘啊，我对不起我儿啊，我不是人啊，我不该活啊……”

小季氏一脚踹翻了顾义，让他滚远点浪去，还嫌不乱么？顾羡之却急了，反手就给了小季氏一巴掌：“你也是个毒妇！”

小季氏挨了打，马上打了回去，并尖着嗓子高声哭骂了起来。顾东篱又和顾西悲两人，连拉带劝的把小季氏强行搀扶回小季氏的院子里，好歹劝着安生下来。

两兄弟面面相觑，谁也弄不明白，爹这几年是怎么了，闹的忒有点不像话。

天天在家闹也就罢了，还在报纸上、集会上，各种公开场合上，他老人家都要抨击痛骂一番应大帅，而且是别人再过份他都懒的骂，这些年来，他一门心思的只骂应大帅。

专一的程度，世所罕见。简直要把应大帅的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晒一晒，爆爆尸。

连应大帅的祖上哪辈子曾经叛过乱，哪辈子吃过软饭，家里出过几个流氓，几个□□都能清清楚楚的给人家数出个子午卯酉来。

这么些年下来，应大帅没带人抄了顾家，实在是宽宏大量好脾气。

应大帅居然还肯认顾南山这个准女婿　，也足以说明，人家是个君子。

东篱西悲兄弟二人硬着头皮回前厅的时候，正看着顾羡之搂着顾南山在哭呢，嘴里还在嚎着：

“儿啊，我可怜的儿啊，爹对不起你啊，你娘更对不起你啊。我可怜的儿啊，爹娘让你受累了，再过些年，等你们哥四个都娶妻生子后，爹老眼一闭，就以死给你谢罪去……”

顾南山一脸麻木的任他搂着哭，这种煽情的戏码，哪个月都得演一两出。他还不忘用眼神示意应雪薇，吃好了就先回南山苑休息。

应雪薇哪有心思吃，委委屈屈的嘟着嘴定睛看着他们闹。她真是烦透了顾伯伯。

顾东篱走上前劝祖父祖母先回房休息。老头老太太叹口气，连看都懒的再看丢人现眼的儿子，起身离开了。

顾老太爷攥着顾东篱的手说：“东篱啊，你也二十了，咱们顾家啊，以后全交给你了，你爹他算是废了，废了……唉……”

顾东篱让丫头们扶着老太爷和老太太回了松鹤园。

顾西悲正搂着哭到眼肿，喊到声嘶的管家顾义又劝又骂：“不是我说你，堂哥，你说你跟着裹什么乱？我爹疯，你也疯啊？”

顾东篱给顾南山使了个眼神，俩人很有些大逆不道的一人一个擒拿手，把玩了一辈子笔杆子的文化人顾羡之给撂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