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天命可改(1/2)
“换魂!”润玉抚着桌子,慢慢起身,忍不住轻呵一声,只觉得甚为荒谬。
“我与锦觅两情相悦,却隔着这层婚约。母神又因着先花神的缘故,甚为敌视锦觅。”旭凤直起身,“为今之计,唯有你我元灵互换。元灵互换,而身体如故,方可解此危局。”
“何其荒谬。”润玉心中翻腾不休,又怒又气,只能低低自语。
旭凤目光灼灼,口中依然不停:“我爱锦觅,此生认准与她,绝不可能放弃。”
“她是我的未婚妻子,婚书可证!”润玉怒极,忍不住扬声道,“你句句不弃,将水神、锦觅与我,置于何地!六界流言蜚蜚,嗤笑的不止你我,还有锦觅!”
“我知道,可我爱她,她亦爱我!”
“爱你!她若爱你,岂会答应与我的婚约。既有婚约,你便当收起一切妄想!”
“我爱她,绝不放弃!她收下了我的凤翎,我们相处百年,岂会无情!兄长……”旭凤声音晦涩,这大抵是他第一次求人,嘴唇蠕动,许久方才开口,“求你成全我!
“你这是在逼我吗?”润玉只能笑,笑这一切太过荒谬。他原本以为,旭凤待他之情,如他待旭凤一般,可是此时此刻,听闻此言,他方知,旭凤如他人一般,从未敬过他!
这几千年来,他小心翼翼,谨言慎行。哪怕微不足道的小事,也怕授人以柄,招来祸患。是他的,他从不敢去争;不是他的,更不敢有丝毫妄求。旭凤出事,不管是何人所为,他始终逃不脱责罚;区区仙侍,亦可随意议论他,他稍一斥责,在天后看来,又是他无容人之心。他本已习惯,并不觉得难捱。能有人关心他,能稍稍放纵片刻,与他便是莫大的幸福。
也因此,锦觅与他极为特殊。他第一次,不愿意让步。这世间,从未有东西真正属于他,也从未有东西,他能真正保的住。唯独这婚约,立了四千年,上身之盟,天地见证,这是唯一属于他的东西,他如何相让?
可是此时,他木着一张脸,不知该摆出何种表情来。
“我没有逼你。”旭凤握着他的手臂,“我什么都可以不要,身份地位,一切皆予你,唯有锦觅,我无论如何不能失去!”
“你可知,我爱锦觅!”润玉一字一顿。
“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旭凤说,“爱一个人,便是以真心换真心,一腔赤诚,毫无算计。你爱的是她这个人,还是因为她是你的未婚妻子,你必须爱她?”
“我不知道?我看是你不懂!”润玉甩了甩胳膊,无法甩开,“你爱她,就是不管不顾,将她置于险境?”他灵力贯入臂膀,甩手一震,将旭凤镇开,飞身后退,“旭凤,这世间,爱并非一种。你出身高贵,便可肆无忌惮。我万事皆可退让,唯独锦觅,绝不可让。”
“润玉。”旭凤飞身追来。
“你回去好好想想。”长袖一甩,挥出灵力将旭凤暂时逼退,润玉使了个幻影诀,进入屋内。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被关在院中的旭凤,愣了一愣,望了房门半晌,跪下道:“此事是我欠你!请兄长允我!”
润玉端坐在榻上,望向门口人影,讥嘲的弯了下唇。旭凤骄傲如斯,除了父母,何曾跪过他人。这一跪,犹如剑刃加身,双刃锋芒,伤的岂止他自己。大抵也只有备受宠爱之人,行事才能如此不管不顾,理所当然。
时光渐逝,旭凤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润玉闭上眼睛,体内灵力翻腾,无论如何也静不下来。等他再次起身站到门口时,旭凤依然跪在地上。润玉叹口气,隔着门扇,冷声道:“旭凤,且不说换魂之法是否为真。纵使为真,你我灵力水火不容,后患无穷。更何况,你我所有,皆父母恩赐,关系的并非仅仅你我二人,岂能随意处置?今日之言,我只当从未听过,你回去吧。”
“兄长,你说的我都懂。可是你我皆在局中,后果惨淡。若要破局,唯有换魂。”旭凤的语气坚定如昔。
说至此处,润玉心中已信了几分,旭凤并不是信口开河之人。可是换魂?他留恋的唯独父母恩赐之肉身,与唯一的朋友锦觅。而旭凤要的,恰恰是这些:“此事我不能允,旭凤,你不必如此。”
能说的皆已说尽,旭凤依然如故。润玉心中已有几分预感,果然,待天色大亮之时,旭凤始终跪在庭中,恰恰被一早赶来的邝露撞上。
“二殿下。”邝露一声惊呼。
润玉端坐在榻上,他睁开眼,略略理了下衣衫,打开门:“旭凤。”
旭凤从地上起身,略一踉跄,紧张的看过来。
“你是我弟弟……”他淡淡开口,手藏在袖中,紧握成拳。
只是一句话尚未说完,就有仙侍径直进来:“天后召见,请夜神殿下速往。”
“等等。”旭凤就要阻拦。
“不必。”润玉瞥了眼,此事并不出他所料,旭凤在璇玑宫留了一晚,天后如何坐得住,“我即刻便去。”
他心情不虞,甩袖便走,并没有理会旭凤与邝露。
天后见他向来盛装,头饰衣着,无一处不华贵。
润玉中规中矩的跪下行礼,俯首低头,并不多看一眼。
天后果然未让他起身:“昨日旭凤在璇玑宫留了一夜?”
“回母神,我与旭凤昨夜饮酒,不慎多饮了几杯,便留他在璇玑宫中住了一宿。”
“不慎多饮?”天后冷笑一声,“旭凤公务繁忙,刚刚擒获了穷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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