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出嫁用两年(2/2)
没有。她匆忙间赶到隔壁客房,只见床上那人眉头紧锁,没有半分醒来的迹象。
想来就是那晚饭在作怪,幸好她躲过一劫,这侍卫一路跟了他两年,许是时日过长,其他人对她尽数散漫,只有这人始终如一,倒像真就将她当成了贵女。
并不是她虚荣,只是世间不随波逐流的人太少,这侍卫道真算是一个,这样的妙人,就这么死了着实冤枉。
她从浴桶中舀水,将两人的身体浸透,一路跌跌撞撞地将人拖了出去。
男人被她拖至一处草丛,许是吸多了烟尘,玖珠一时竟有些头晕,毫无方向地行了数十步,她一个踉跄狠摔在地,眼前无端出现一抹白光。
身后火光冲天,眼前却是一抹纯白,这反差令她想不注意都难。
那是个穿白衣的男人,正坐于马背,居高临下地瞧着她。
玖珠想自己完了,难到这人就是下药放火的真凶?
那男人待她跌倒半响,才堪堪从马上下来,动作优雅,谁也想不到下一刻他竟然直接将人打包,仍在了马背上。
玖珠吃痛,她被某个不知名的男人当成了麻袋。
白衣男随后上马,他先是抚摸马背,像是在安抚对方,后才对着状似晕过去的玖珠,“再不抓紧、小心粉身碎骨。”
身后的白衣长得跟仙人似的,说出口的话却透着阴冷、狠劣。
她回过来味,一把勒紧马脖子,只听扬鞭一声,马儿极速?蚯氨既ィ动作再慢半分她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
她被折磨得只剩下半条命,黑暗中只记得用手箍紧。
男人一道上用披风盖住她,不知过了多久,白衣终于停下,她本以为可以歇上一会,谁知白衣淡淡一笑,竟是直接将她丢下了马。
她后背梗到石块,露出痛楚的表情,那男人却像是没看到一般,径直扬长而去。
白衣绝尘而去的背影映入眼帘,伴着朝阳,成为一个小点,最终消失不见。
好一个白衣怪人!
她早该知道长得好看的男人内心大多难以琢磨,昔日的镜陵是如此,今夜的白衣又是如此!
白衣怪人将她去仍在了荒郊,四周一眼望不到人烟,大有一种让她自生自灭的意意。
好在郊外有些野果,她沿着白衣离开时的方向步行,一路上当了几天野人,终于在日落时登上一座高山。
早就听闻虞境地势特殊,周围尽是高山环抱,城内风光只需登高便可一览无余。
如今才知,传言竟也有当真的成份。
数里外是一座城,随着阳光减少,城内渐渐燃起星星点点的火光。
都说高处不胜寒,她却觉得温暖,从楚国到虞境一路走走停停用了两年光景,现在终于见到虞境的第一抹夜色。
从出生起她便生活在一隔围墙中,年少时几乎未曾见过生人,连父亲也只是草草看过几眼。
长大些她便每日浆洗衣裳,或帮娘亲熬些汤药,有了出府的机会,却也只是在药铺与后院之间来回。
比起皇城里的fēng_liú才子与倾世佳人,她的表现似乎太过无奇,过于温吞了些,就是这般,倒也引来镜陵公子的两月做戏,如今想来甚是可笑,她反倒佩服起镜陵来,对着她这块木头竟也能嬉笑两月之久。
现在好了,稀里糊涂地撞破乐安公主的旖旎□□,又稀里糊涂的成了贵女,更加稀里糊涂的远嫁,最终稀里糊涂的在出嫁路上耗了两年。
娘亲日夜灌输她要认命,她却知娘亲从不曾认命,娘亲只道她木纳,她却只想求一个随遇而安。
高山夏暖,虞境烟火朦胧。
或许那里就是她的新家,她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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