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寻物(1/2)

赵绮曼缓了口气，看到灵堂摆设，他还穿着件孝服，皱眉问：“出什么事了？”

“家慈葬礼。”林逸话刚出口，赵绮曼脸色惊变。他解释完原由，自责道：“小子不孝，让娘亲在柳树下等了一年。”

赵绮曼好言相慰，这才明白玉牌对他的意义，心里满是同情，扶着他走回堂中，烧了几叠黄纸。

洛采薇倒了杯茶水，乖巧地递给她润喉。赵绮曼喝了两口，徐徐讲起玉牌来路……

七日后，守灵结束，念幽棺木抬到后山下葬。洛采薇留在府中，张赵二人陪同林逸去找锦囊。

一行人骑马赶了半月，到达普光寺山脚。

“王记典当铺？”林逸翻身下马，望着店铺招牌，疑惑道：“为何玉牌会落到这？”

三人走进店内，一位清瘦的老头，正趴在柜台上打盹，两边货架上摆着零零散散的器物，大多是些不值钱的玩意。

王掌柜被脚步声吵醒，打了个哈欠，露出一口黄牙，揉眼瞥来。见三人年纪轻轻，穿着锦缎儒衫，以为是群肥羊，猛然坐直身体，腰椎咯啦一下，疼得直咧嘴。

“你就是这间掌柜？”赵绮曼直言不讳。

“正是老儿。”王掌柜揉着后腰，笑脸相迎，“几位公子小姐，不知哪阵风把你们吹来，令小老儿蓬荜生辉。”

“掌柜的，叨扰了。”林逸拱手道。

“客气，开门就是为了做生意，哪有叨扰一说。”他捻着胡须，打探道：“三位瞧着有点面生，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张英卓大大咧咧地在椅子上坐下，活动着肩膀，口出埋怨：“天天赶路，颠得屁股都快散架了，这日子在府里睡觉多舒服，非要折腾我！”

林逸愧歉道：“有劳张师兄作伴，小子不胜感激。”

“哎哟，瞧小老儿这记性，忘记招呼了，稍等。”王掌柜正欲献茶。“不用麻烦。”为首那名少年态度和煦，将一块玉牌轻轻搁到台上。

“请教掌柜，这物事您有映像么？”

王掌柜垂首望去，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失主找上门了！”脸色阴晴不定，念头急转。

林逸见他神色，便知其认识，客客气气道：“请问掌柜，这玉牌——是谁当给您的？”

王掌柜身子微颤，心里将悟德祖宗十八代，全骂了个遍，讪讪道：“最近店里未曾卖过玉器，小老儿没什么映像……”

“劳驾您再仔细想想。”

王掌柜面露为难，正踌躇间。“啪！”赵绮曼挥手拍在台上，吓他一跳，松开指缝，露出一两雪白银子，冷笑道：“现在有映像了吗？”

“有了！”王掌柜一声大喝，精神陡震，伸手就要来拿。赵绮曼撩起长裙，从绑腿里抽出短匕，“嚓”地声，钉在桌上。

王掌柜触电般缩回手，打了个哆嗦，目光仍被银锭牢牢吸住。林逸不禁腹诽道：“这是要把银子吃到眼里么？”

“快说，玉牌从哪来的？”赵绮曼娇声叱喝。

“呃……”王掌柜盯着银两，犹豫再三，才吞吐道：“我想想……大概是去年春，一伙北方人从此地经过，落下这块玉牌，巧被老儿拾得，转手卖给外省过客。”

“这就样？”

“就这样！”

“您老——没在诓我？”

王掌柜下意识要点头，随即又摇摇脑袋，保证道：“小老儿句句属实，不敢隐瞒。”话间，直勾勾望着林逸，生怕他不信。

“呵。”林逸一记冷笑，右手按上刀柄，沉声道：“掌柜的，为何撒谎？”

“小公子，冤枉啊……”王掌柜连叫委屈，目光却游离躲闪。

赵绮曼早领教过林逸测谎的本领，心中了然，握着匕首，靠近掌柜，阴恻恻地说道：“老家伙，你说我先砍断你两根手指呢，还是把指甲一片片挑开？”

王掌柜颤声道：“女侠饶命，若让官府知晓，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那更不能让你活着出去了。”赵绮曼不耐烦道，扬起匕首，跃跃欲试。

张英卓也在一旁搭腔：“掌柜，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要不然大小姐发怒，真把你削成人棍，我们可拦不住~~”

“唉——”他叹口气，“迫不得已，请您老体谅。”

“大小姐，别折磨死了。”林逸闭上眼，似不忍见一场血腥。

“好说，练过的，手法精湛。”赵绮曼俯身逼来，王掌柜骇得当场跪地，尖叫道：“我招，我招，这玉牌是普光寺那个悟德秃驴——卖给老儿的！”

“没撒谎。”林逸点头确认，赵绮曼停下动作，瞪着王掌柜，恶狠狠地迸出一句：“算你识相！”

“失礼了，事出权宜，还请掌柜见谅。”林逸将他扶起，回忆道：“那日我被白目狼搜走遗物，押到普光寺，而后他败于洛师父，逃亡中遗失包裹，再被寺里和尚捡到，易给当铺……”

实际经过，已推测得**不离十。

林逸又问了些话，见他仅知道这点，只好作罢。赵绮曼指着桌上银两，昂首道：“店家，赏你了。”

好不容易送走瘟神，王掌柜仍惊魂未定，骂了两句脏话，抓起银两揣入怀中，关门打烊。

林逸请他俩用过晚餐，骑马上山，一路兜兜转转，到了普光寺前，红墙青瓦，半隐山林，依稀是当初模样。

门口扫地的小沙弥，拦下众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三位施主远道而来，若要烧香拜佛，还请先卸了兵器。”

“小和尚你好。”林逸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