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判官(1/2)

“判儿，紫微大帝找我有事相商，我去去就回，那些新来的鬼你抓紧时间送走呀。”阎罗王伸了个懒腰，望了眼殿门外排了一长串望不见尽头的鬼魂，不由叹了口气，顿时心生偷懒之意，并很有效率地付诸行动。

阎罗王敛去严肃狰狞的黑面，扭扭身子立马化身为白净斯文的文雅形象，顺手弹了弹因久坐而变得褶皱的衣袍就要走人。一直立于阎罗殿下的判官此时正忙于记录，听闻动静头也不抬冷声说道：“大人你又怠惰因循准备偷懒耍滑吗？”

“没有的事嘛，人家紫微大帝确实有事找我呀，判儿，我的阎罗殿就先交给你了。”阎罗王厚着脸皮还鼓励了他一句，舒展着筋骨神遁消失。

“判官大人，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休息了？”一起被抛弃的牛头马面牵着一只鬼异口同声问到，神情甚是欣喜期盼。

“你们想永远休息吗？”判官抬眼掠过他们一眼，扫了遍殿外等待审讯的鬼魂，接着说道：“下一个。”牛头马面只得抖了抖手中的铁链，忙不迭将下一只鬼拉进来。

生死簿上自然而然浮现出这只鬼的生平简录，判官勾魂笔一划，看着面前浑浑噩噩有些痴傻的老鬼，说到：“生前命途多舛，无恶事，送至人道。你们顺便去告诉孟婆神，给这个鬼多添一碗孟婆汤。”牛头马面应了声，牵着痴傻的老鬼一步一步迈向远处的黄泉。

另一对牛头马面十分配合地将下一只鬼带进来，这只鬼是个年轻的妇人，女鬼惊魂甫定打量着四周，似乎被地府的阴兵恶鬼吓得不轻，好不容易看见长着像个人的，顿时朝判官扑了过去叫喊道：“公子救救奴家…”牛头马面反而被吓了一跳，连忙要将她扯回来。

判官怒目圆瞪，瞬间现出一张凶神恶煞的漆黑脸面，刚扑到面前的女鬼惊恐地后退一步，还没来得及站稳就一个踉跄倒地不起。“应城胡县胡氏，生平多口舌，身无人命，判割去舌头，送入人道。”判官面容恢复原状，手中勾魂笔一带，从簿上划去了女鬼的名讳。

“叫你刚刚没牵牢，又一个鬼被判官吓到了吧。”远去的牛头絮絮叨叨说教着身边的马面，马面反驳回道：“明明是你先松手的，我刚才抓得可劳了……”

随着鬼一个一个被拉到殿中，殿外等待的鬼魂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着。

“判官大人，您可真快。”黑白无常拎着一只新抓的鬼缓缓飘进殿中，看着最后一个鬼刚被送走，十分殷勤地将新鬼递上去。听了白无常的话，门口的俩阴兵守卫互相对了个眼色，心照不宣地暗笑起来，两兵倏尔觉得后背一凉，连忙收了神色站定。

判官将目光从俩守卫身上收回，看着黑无常正色问道：“近日应城多生鬼魂，你们二人有何发现？”黑无常看了眼带来的鬼，说道：“此鬼也是在应城发现的，据不完全统计，这几日应城出现的孤魂已有六十余起，皆被生生抽出魂魄，行凶者尚未确定。”

判官看向面前精神萎靡的新鬼，重新翻开生死簿道：“此人阴德尚有，阳寿未尽，与其余五十八只鬼魂放于一起，待查明凶手，再送返阳间。”黑无常应了声，拉着顺从无意识的新鬼，走到放置在殿角的寅鬼匣前，大匣子正面开有小窗，从小窗望去，里面满满飘绕着混沌鬼雾如无底洞一般，让人看不清匣中形状，突然迷雾中现出一只朱红色的小葫芦，而葫芦身上端正地刻有“应城”二字，黑无常伸手拿下葫芦，打开葫芦塞，略微施法将身边的新鬼给吸了进去，重新密封，葫芦刚放进鬼雾中，瞬间消失不见。

“判官大人，今日又不见大王啊。”白无常暗搓搓观察四周，见判官面无表情盯着自己，故作感叹到：“大王也真是，居然又偷懒，肯定去紫微大帝那蹭酒去了。”语气甚是恨铁不成钢。黑无常默默白了他一眼，端端正正站在一旁等候判官的差遣。

“说吧，你有何事。”判官看出他心中的小算盘，直言问。“那个…判官大人啊…”白无常指了指自己的帽子，为难说道：“我这帽子上的‘你也来了’这四个字，那些鬼一看到就跑，每次捉鬼都得追半天，您看要不换个吉利点的？”

判官上下打量了白无常一眼，沉默片刻反问道：“你确定只需要改帽子？”“额……情况应该会好转…吧。”白无常对自己的外貌衣着还是很自信的，但被判官这样一问，心里也忐忑起来。

“无救，你觉得呢？”判官突然看向黑无常。面对判官这明知故问的话，黑无常范无救正色道：“换脸更好。”白无常对黑无常做了个鬼脸，继续央求判官，小眼神不停在判官身上转悠。

判官似乎主意已定，拿着勾魂笔在白无常帽子上刷刷几笔，一道法光闪过，“一见生财”四个大字出现在白无常的长帽上，转而看向黑无常的长帽，将原来的“正在捉你”四个字换成了“天下太平”。

“够吉祥了。”判官满意地看着自己的题字，心满意足收了簿与笔，对二人吩咐到：“你们回应城巡视一番，若发现抽人魂魄的邪祟，立马捉拿，我先将此事禀明大人。”白无常拨弄着自己的帽子，提议说道：“判官大人，为何不提取那些受害鬼的生前记忆，这样多省事儿啊。”

“那些鬼都是阳寿未尽，提取活人的记忆于理不合，你别老想着偷懒，大王那么多优点，你怎么尽学坏的。”黑无常幽幽反驳。

判官内心很是欣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