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火中的小镇(1/2)

归途之中，瑞文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越发的强烈起来。

使他的脚步更加快捷，幼小的身躯爆发出比一般大孩子都还要快上许多的速度。

有些泥泞的道路上，随着他的奔跑被烙印下杂乱的脚印。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他已经能模样的看见小镇的轮廓。

只是那里没有了往常的宁静，隐隐有火光燃起，就像是岁关祭上的篝火一样。

“父亲，母亲”瑞文下意识的呼喊了一声。

脚下的步伐更快了，不断有泥土飞溅在身上，小雨随着微风扑打在他的脸上，模糊了视线。

瑞文一口气跑到小镇门口，那块书写着小镇名字的牌匾此时有些歪斜，像是在无声的诉说着什么。

此时他的一颗心沉到谷底，街道两边的房子在熊熊烈火中不断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如在呐喊一样。

红色的雨水顺着街边的沟壑哗啦啦的流淌，像是一曲小调，奔跑间，有一股股刺鼻的味道萦绕在身畔，几欲令人作呕。

但瑞文像是没有了灵魂的木偶一样，木讷的朝着家的方向跑去，那里有他最牵挂的家人。

当他终于来到家门口时，顾不得喘口气，大声呼喊道：“父亲，母亲。”

没有人应答，以前那个破败但带有温馨的房屋早已倒塌在大火之中，就连开始大起来的雨滴都无法浇灭。

他无助的跪坐在篱笆旁，脑海中回荡着往日父母的笑容。

瑞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才不过一日间，曾经美好的家园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小时候随着父母东奔西走逃难的场景，又从记忆里翻了出来，他原以为这些早已磨灭在岁月中

那些悲惨，那些磨难，化成一幅幅图像在他脑海中闪过。

泪水和雨水在他脸上交融，分不清彼此，他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样，卷缩着瑟瑟发抖。

“小瑞文，以后的日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父亲一直相信，瑞文一定能做一个优秀的猎人。”

隐约的，瑞文听到有人在耳边喃喃低语，他睁开有些沉重的眼皮，看向房屋那边。

火光中，有一对人影笑容灿烂的像他招手，像是在告别。

他伸手向那对人影，想要拉住不让他们离开，但这一切都是徒劳而已。

夜深，人悲，身困，神乏。

瑞文倒在了泥泞的院子里，大雨越加的磅礴起来，像是上天都在为这悲惨的遭遇流泪一样。

雨珠滴打在瑞文稚嫩的脸庞上，但他没有任何知觉，就像死人一般。

小镇上，随着雨势强烈，大火开始熄灭，那股刺鼻的焦着味道也随着雨水的洗刷慢慢散去。

只有那股血腥气息，在空中弥漫四散，久久不愿消失。

雨水泥泞中，有一人迈步向着小镇缓缓走来，头上戴着小镇这边不常见的斗笠，只能看见下巴上粗犷的胡须。

一身甲胄上黑色痕迹斑驳，像是血污，又像是很久没洗的污渍，腰间一柄阔刀悬挂着，随着走动不断来回敲打着铁甲，发出叮铃的响声。

来人站在镇门口看了一眼，对这副人间惨状像是早已司空见惯般，没有多做停留就走了进去。

不大的小镇在他的步伐下，没过多久就逛了个遍，当来到瑞文家门口时，看着那个卷缩着的身影，稍微停了一下脚步。

斗笠人上前，一把将瑞文提了起来，放在肩上，向着刚才找好的一处房子走去。

这里是小镇上保存的最完好的地方，是一家本地人的老宅，世世代代流传下来，不少地方早已破烂不堪，就连屋顶都都好些破漏，雨水顺着滑落下来，滴答着响个不停。

但是相比起那些倒塌，烧毁的房子，这里还是要好上不少，不用担心夜里熟睡的时候，被活埋在里面。

斗笠人将瑞文放床上，把他身上那些湿透的衣服都脱了下来，然后拉过棉被替他盖上，看着小孩稚嫩的脸庞，他久久无言。

“父亲，母亲”

昏迷中的瑞文轻声念叨着，手中攥着被子的一角，紧紧握着，好似握住了家人的手掌一样。

之后，斗笠人将房子中一些木质家具以阔刀劈开，从怀中拿出火折点燃。

顿时，寒冷的房间开始暖和起来。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走到墙角坐了下来，阔刀被他横放在腿上，不知道什么材质编织的斗笠也被取了下来，盖在脸上。

然后依靠着墙壁，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雨势渐渐转小，到最后完全停了下来，笼罩在小镇上方的乌云也慢慢散去。

一缕阳光刺破黑暗，从山头上跃了出来，给饱受苦难的大地，带来一丝光明和温暖。

尽管这份温暖并没有寒冷来的强大，但至少让人有了离开被窝的动力。

往常这个时候时候，小镇的人都在准备着岁关祭的到来，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每个人脸上都会洋溢着笑容。

只是今年小镇的岁关祭永远也不会到来了。

充满欢声笑语的街道上，只剩下死寂，青色的石板上也染了一层红色的泥垢。

瑞文睁开双眼，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下意识的喊道：“父亲，母亲，你们在哪？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你们都不在了。”

只是空落落的房间没有任何回应，而且入眼处，所有东西都显得有些陌生。

这时他才回想起一切，家早已没了。

他也不是在做梦。

“不可能的，为什么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