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忆长安(1/2)

“终曲非苏人两茫，

孤帐挑灯夜长苍。

无华风韵人起舞，

倩隐曼缭独影墙。”

远处海魅女子有些悲凉的清唱，又把公孙离的思绪带回了回忆。

如果不是前世深刻的印记，又怎会让这个原本清纯温雅的女子世世将它铭记在怀，以至于泯心蚀骨，终不得宁静。

“终于，我在舞蹈方面的才华让我赢得了更大的舞台，而慕名观赏我跳舞的台下观众也从原来的平头百姓，变成了长安城里的达官权贵，到最后，我甚至进入了皇宫为那些皇室成员展露舞姿，我成为了舞妓府里的台柱子，我用我优美的身段征服了一个又一个人的心，他们都被我精湛的舞姿所倾倒。

看着台下人们迷醉的眼神，我的心中就会有种莫名的快感，我征服了他们，我成为了舞界的强者，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让我轻狂让我流连。

可是，每次在台下看到哥哥的影子，我膨胀的心又会被拉回原形，我知道，自己只是一只灰雀蜕变的金丝雀，拔掉我身上那些彩色的羽毛，我还是一个偌大的长安城里，曾经让人不屑一顾的孤儿。每每想到这里，这种感觉就让我有了一种莫名的失落感，于是我渐渐开始疏远哥哥，因为只有抛掉过去的悲苦才能让我完全沉浸在趋贵显荣的欢乐之中。

繁华喧闹的长安城里，我公孙离的名字渐渐地成为了风华绝代的代名词，那可是和当世长安，舞界的前辈扶苏氏、燕玲珑等名婉齐名的存在，可我比她们年轻，我已经容入了上流的社会，再也不是那个让人不屑的孤儿。我成了许多富贵子弟争先恐后拜谒的对象，舞妓府的台阶都被他们的鞋子磨得光滑。而我的哥哥却再也没有能力守护我了。”

“每次当她表演完舞蹈时，我都会去找她。以前她是那么的需要我，能让她看到我她是那么的开心。可现在，我还是宫廷里一名小小的护卫，她却在我面前慢慢变成了一颗遥不可及的亮星。直到后来我才发觉，她见到我时已没有了最初的开心，她开始敷衍我，远离我，甚至干脆推脱不见我，那时我真的很痛心，也一度消沉低迷，我知道阿离现在已经是我高不可攀的上流人物了。后来我也慢慢想通了，不管她变得怎么样，我依旧是她的哥哥，我会信守我的诺言一直守护她……”

百里守约想到这里，神情变得严肃，不由得又是一声叹息。

“想认我做你的师傅吗？我会教你舞蹈，让你成为长安城最耀眼的明星！”一个来自西域的漂亮舞者向我伸出友好的双手，问我是否愿意拜她为师，来教授我来自异族的舞蹈。

她是那么的美丽动人，尤其是那双漂亮的大眼睛，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带着异族风情的性感和可爱。人人都只道她的别号是九尾狐媚娘，却不知她真得长着九条狐尾，在她漂亮的头发藏着一双狐耳朵。她从西域来到长安才短短几天，风头便超过了我们这些本土的舞者。

“我可是妖道中的至尊呦！你跟着我就能学到我们妖道之中最为妖魅的舞蹈，那种可以迷惑任何人心智的舞蹈，它会让你成为全长安城里最为耀眼的舞者，没有人会超越你，也没有人会逃脱你舞姿的魅惑，包括你们的女帝……你愿意跟我学习吗？”这名叫苏媚娘的西域舞者前辈问我。

“我愿意！”我答应了她。

果然，在她的教导下，我的舞技又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尤其是学会了魅舞以后，人们更是为我痴狂，为我迷醉。这其中还包括了唐朝长安城里最高的统治者——女帝武则天。

她甚至专门为我在宫廷内举办了一次最为隆重的演出，全朝文武，各路才俊都来观看我的演出，盛况空前的舞台我现在还记忆犹新。也就在那时我认识了一个我始终无法忘却的人，他就是虎！

我独自站在舞台中央，而女帝就高高坐在正对台前醒目的位置，在她的旁边，我的师傅也就是妖道的至尊苏媚娘就坐在女帝左手旁朝我微笑。而在她的右手旁，就是长安城鼎鼎有名的狄仁杰大人。其他的位置便是那些文武百官，青年才俊了。其中便有诗仙李白，占卜师明世隐，棋圣奕星，高僧达摩……还有，卫戍军少将军裴擒虎！

我也看到了哥哥，就在场外执矛而立。他是这里的小小守卫，正用专注的表情看着台上万众瞩目的我，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与这些贵人想比，他还是曾经那名卑微的孤儿。

忽然心底发觉，哥哥好可怜，就算我故意这样冷落他，疏远他，他还依旧在默默守护着我。不过我们之间已经有了隔阂，再也不会像过去那样亲密无间了。因为，我们已经长大了。

我想和哥哥道一声歉，请他原谅我，就算我们回不到从前，也能重新开始我们的友情。可是，舞台上的音乐已经响起，我不得不投入到全身心的跳舞当中。

舞台上灯火通明，宫廷一流的乐师为我伴奏，随着音乐的响起，长安城里最为出色的歌者唱起了簌歌。

“我昔元和侍宪皇，曾陪内宴宴昭阳。

千歌万舞不可数，就中最爱霓裳舞。

舞时寒食春风天，玉钩栏下香案前。

案前舞者颜如玉，不著人间俗衣服。

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纍纍佩珊珊。

娉婷似不任罗绮，顾听乐悬行复止。

磬…………

繁音急节十二遍，跳珠撼玉何铿铮！

翔鸾舞了却收翅，唳鹤曲终长引声。”

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