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愚蠢(1/3)
含山郡主咬了咬牙,堂堂公主出言不逊,用词污秽,脏了文姜的耳朵,只是上下尊卑有别,她既不能一巴掌抽过去,也不能言辞犀利回骂,只沉下脸道:“公主不要玩笑,这是陶尚书家的小姐,就是前些日子圣上赐了宅子的那位。”
“哦”庆城公主拉了长音道:“有些印象了,好像是与黄家结亲的那个吧,那时我且小呢,只听人说礼部郎中家迎来了财神娘娘,一家子都升发起来了。”
公主身边那个吴家姑娘眼睛盯着陶文姜道:“富贵人家厚嫁,十里红妆是保自家女儿一世衣食,也只有黄家嫁女儿还能惠及外孙。”她一句话说得众人都在打量陶文姜,今天她梳了百合垂髫髻,发上只坠了嵌珠白玉簪子,颈上一圈粉晶金珠项圈,腕子上一副缠丝玉镯看着清凉雅致,配着陶文姜的容色又多了一份婉媚。
公主的话儿不好听,也只是暗贬,这跟着的走狗却明着叫骂起来,陶文姜面色也沉了下来,含山郡主脾气火爆,碍着公主身份也只能冷冷道:“陶尚书是圣上重臣,也曾是封疆大吏,吴姑娘即使玩笑也当知轻重。”
吴姑娘又咯咯笑道:“含山郡主莫怪,小女不会说话,小女是说黄家疼女儿,也疼外孙女儿,心里着实羡慕呢。”说着话音一转又道:“郡主话说的很是,听说陶大人还做过广东巡抚,江浙盐政,可都是肥差美差啊,果然国之栋梁,简在帝心。”
吴姑娘话音刚落,庆阳公主就接口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陶尚书怎会连一两件像样的头面都拿不出,还要抠唆太太嫁妆不成?你当是你们吴家呢。”
一句话就将陶家和吴家的脸面俱都踩在脚下,那吴家姑娘脸色竟也没怎的变,依然笑容满面恍若无闻,显是常吃公主贬驳的,陶文姜却一阵心血翻涌,她自来也没见过这样咸嘴淡舌,无事生非的人,若是旁人不必她恼了,含山撸了袖子就能甩了耳光过去。可发难的是超品的皇眷,含山郡主也得忍着气:“陶家礼仪传家,代代书香,现在一门三杰俱在朝为官,不辞劳苦,兢兢业业”
“得了得了”庆阳公主讥笑着甩了甩帕子道:“含山郡主当这里是朝堂呢,给我皇家表起忠心来了,再不叫停,怕是连肝脑涂地这样血糊糊的字眼都说出口了。”
含山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又松开,这庆阳公主根本不是能好好说话的人,行事全凭喜好,且变化无常,是宗室里第一难缠的人物,偏偏她母亲是当朝太后,她站了嫡字越发飞扬跋扈,含山本也不是惧她,只是她句句与陶家纠缠,事涉文姜根本不能和她掰扯,怕惹得一身腥臊来,便想带着文姜先告辞了公主,回了大殿再说。
她们在后花园,却不知前院已然人声喧嚣,直到那威严的侍卫将大殿前后围了,十几个大宫女持着团扇进殿,众人才噤声,只那心里也是炸开了锅的沸水,翻腾不休。含山郡主身边人来回报,几人才知晓皇上皇后竟然驾临庆城公主府,那人刚说完,公主婢女也气喘吁吁的小跑来,听说皇上皇后已在公主府逗留一刻钟功夫,庆阳公主一脚踹开来禀报的婢女,气汹汹的扬长而去,那婢女跪爬在一旁,稽首顿地不敢发出声音,只心里叫苦,谁能想到皇上皇后竟然驾到公主府,传话太监刚进门,侍卫就将前后殿围了,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直到皇后接了众妇参拜,才和公主相携进了内殿,她求了公主府的长史,才得以出来跟庆城公主报信儿。
含山和陶文姜赶到大殿,果然见众贵妇还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除了在宗室里挂了名号的,她们这些大员之妻也难得见凤驾,此时正觉如沐佛光,金光耀眼,眉如远山含黛,头戴凤冠的皇后娘娘便是普度众生的观音菩萨,举手投足柔和庄丽,声音温软盈耳,被她璀璨的美目溜上一下,当即就有妇人哽咽出声,激动不能自已,若说皇后本就十分美貌,此时在她们心中就又增了十分,上天入地难描难画。陶文姜扫了一眼,却并没见自己的母亲黄氏,心里正纳闷着,那边庆阳公主与守内殿的宫婢争执上了。
那吴姑娘尖言尖语:“里面坐着的是公主的嫂嫂和姐姐,是咱们公主的自家人,你怎敢将公主拦在外面跟他人一样候着?”
那宫婢侍立在双扇万字穿花殿门旁,恭恭敬敬又对庆阳公主行了一礼才道:“公主稍待,娘娘与长公主正和故人叙旧,奴婢已通传过了。”
庆阳公主冷嗖嗖的看过来,问道:“哪位旧人,或许我也认得呢。”
宫婢回道:“陶尚书的夫人,原贵商黄家的大小姐。”
庆阳公主短促的笑了一声,道:“好的很,我倒忘了,十几年前的黄嘉令却是炙手可不得还真能是自家人。”
她虽脸上带笑,双目却又冷又狠,风水轮流转,那落败的山雀儿重又抱团聚在一起,还想着能卷土重来,翻云覆雨不成!这世上最尊贵的夫妇出行,不必文武咸集,百官毕至,就这样带着几十个侍卫,宫女溜溜达达进了公主府,对着一帮贱妇广施恩泽,果然野路子出身,就算得了便宜飞上枝头,也不是凤凰!
她回头又见陶文姜正低着头,垂珠坠儿一晃一晃闪的人心口疼,那人想再飞,她便当着这满殿夫人小姐再将她死死踩在脚底板下,就对文姜招招手道:“陶家小姐,你过来。”
含山郡主正要拦她,庆阳公主断喝道:“含山,你莫要惹急了我!”
含山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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