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探头(1/2)
事实上,水的流动是很难从表面确定的,水的深度不一样,暗流的走势就不一样,我们估算了一下,桑泽从五米左右的地方掉下来,一下子砸进水里,怎么也要砸到三米以下,因此我们将测量高度,定在了水下三至六米,由歧筑去完成。
我历来自认水性不错,但比起他们这些在大湖边长大,刚学会走路就下水的人来说,自然要逊一筹,歧筑极快的扒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毫无犹豫,深吸一口气,一头扎进了黑水里。
巴达在一边掌控着竹筏不被水流带走,我和那个瘦子,一人手里拧着风灯,朝着歧筑落水的地方,希望能看到些什么,但这水太深,歧筑一下去,水纹都没荡起多少,水面便恢复了平静。近处的水面发射着一种橘红色的光芒,远处的则黑黝黝的,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大约一分钟左右,歧筑**的冒出水面,指了指右边,道:“那个方向。”我们朝那儿一看,不由心中一喜,因为那里正好只有一个水洞,是那个水平线上的大水洞,如果是这样,那么桑泽的生存几率会大很多。
将歧筑拉上竹筏,我们没有多做停留,由巴达他们的竹筏带头,我们船头各悬一盏风灯,慢慢钻进了幽黑的水洞里。
按照我们的推测,这下头水流很急,桑泽一开始被卷进去,但以他的水性,应该不会吃大亏,我们估计要不来多久就会找到他,但等我们往水洞里足足划行了五分钟左右,所有人都稳不住了。
蝶彩忧心道:“怎么还没有见到人,难道桑泽不是被卷进了这里面?”
我本来想安慰她,但转念一想,这时候去安慰,显得太虚假了,如果桑泽没有卷进这个洞口,那几乎就可以判他死刑了,但如果被卷了进来,按理说也应该砰头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一点线索?
我瞥了一眼船尾的鬼魂陈,便凑过去,压低声音道:“你不是有面镜子,可以看周围有没有死人吗?快,拿出来照一照。”鬼魂陈看了我一眼,摇头道:“没有,他应该还活着。”
活着,活着怎么没影?
距离桑泽落水,此刻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左右,如果他真的还活着,那么就绝对是进入了这个洞口。因为其它洞口都被水淹了,不可能活人。
但桑泽既然在这里,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遇到?
如果我是他,在落水被卷入水洞后,肯定会马上往外游,游到竹筏的地方,或者游回同伴的身边,等他们来救我。但桑泽显然没有这么做?
难道他当时除了落水,还遭遇了其它什么事情,使得他无法回头?
就在我和鬼魂陈相对而坐,低头思考时,前方的那个瘦子突然道:“等等,停下。”他打了个手势,示意巴达停下竹筏。
紧接着,只见瘦子取下了船头的风灯,拧着灯往水道的洞壁上看,神色间露出了一种震惊,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东西,紧接着,蝶彩也跟着凑过去看,一看之下,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声音有些惊恐,道:“这、这是什么东西?”
我耐不住好奇,心说这模样,怎么跟见鬼了似的。由于我们两艘竹筏挨的很近,所以我立刻跳了过去,顺着两人的视线往洞壁上看,结果这一下,顿时也觉得毛骨悚然,仿佛周围的寒气,都聚集到了身边似的。
因为在这个水道的洞壁上,竟然冒出了一张鬼脸!
这张鬼脸扭曲而狰狞,刻画的栩栩如生,仿佛要从石壁上扑出来一样,与周围的石壁融为一体,如果不留意,几乎很难看到。
乍一看之下,它仿佛是一张真脸,但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一个浮雕,由于之前长久被淹没在水里,鬼脸表面,有一种滑苔一样的质感,看起来黏腻腻的,十分恶心。
这明显是人为制造的,但是有什么人,会在水洞之下雕刻这些?
很显然,雕刻的人当初在完成这些时,这里还没有被水淹没,显然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或许那时候,连纳衣寨都还不存在。
我也摸不清这具体是什么玩意,只觉得那个鬼面看起来栩栩如生,邪异狰狞,感觉很恐怖,特别是它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也不知是不是由于雕刻手法的原因,不管你朝那个角度望,那对眼珠子,似乎都时时刻刻再盯着你。
这东西,乍一看很吓人,蝶彩之前估计也是被骇到了,但她胆子还算比较大,片刻就冷静下来,盯着那鬼面看了半晌,突然道:“这像是‘囚牛’,你们看它的脸,像人又像龙,还有两对犄角。”
我一看,果然有那么几分相似,只不过也不知是不是由于古代人民雕刻工艺不发达,所以这个‘囚牛’的特征不太明显。相传,龙生九子,九子却各不相同,其中,囚牛为老大,喜爱音乐,所以,民间又流传着一种龙头胡琴。在古时候,音乐一般带便吉庆欢乐的场景,大凡宴会、祭祀,都少不了音乐,因此发展到后来,有些地区,在进行传统的春祭、或者其它祭祀时,都会可有囚牛的图案。
我越看越觉得像,不由道:“难不成这地方以前是祭祀用的?”
蝶彩是历史系的毕业生,还曾经跟考古队实习过,她还算比较专业,道:“看它的雕刻手法,年代应该很久远,而且囚牛是欢乐的象征,很多场合都会有它的图案,只不过……将囚牛的形象刻的这么扭曲,我还是第一次见。”
囚牛是龙子,自然被列为神兽的范围,但将一只神兽,活脱脱刻成一只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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