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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这记性,听说你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相继去世了,肯定是我大哥带你来的吧,大哥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陪你四下逛一逛我家的园子。”蒋茜芝太高兴了,完全忘了她过来跟乐轻悠打招呼是想和她交好,这些话一说完,四周看过来的眼神就都不对了。
乐轻悠上午结识的两个好朋友站起身来,一句话都没说,携手到一边坐着去了。
右手边茶桌上那个快言快语的姑娘又低声跟同伴道:“这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参加花会,还要蒋公子带来?不会是那种地方的人吧?”
一直矜持不语的同伴这才娇呵了一句,“你胡说什么?蒋夫人还在上面呢,能让那种地方的人过来吗?”
“可是我听说”,旁边一个茶桌上的姑娘就侧过头,一手竖起挡着半边脸,说道:“蒋公子跟那个名妓薛如如关系非同一般,若是借着那个名妓有什么人厚着脸皮攀上蒋公子,也未可知啊。”
这些茶桌都是两三个人一桌的,五六个茶桌,隔得也不愿,这姑娘看似压低的话其他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姑娘身后的嬷嬷听她越说越不像,便咳了咳,姑娘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跟刚才说话的那两个姑娘道:“咱们听鼓词去吧。”
三人很快站起身离开了这个地方,其他茶桌上的姑娘虽没离开,却时不时低笑一两声,场面看着是一片地和谐融融。
静静听完这些话的乐轻悠却觉得心底有些发冷,短短几句话,那三个她只知道姓氏的姑娘就给她堆了一个好名声,如果这个时代跟明清时一样对女子严格,担着个疑似“那种地方”女子的名头,她这一辈子就别想嫁人了。
便是在这个对女子比较宽松的时代,有这么个名头,她以后也少不了被人嘲笑的。
能解释吗?站起来跟这周围的人说一说自己姓甚名谁来自哪里?
恐怕只会得到她们无可无不可地一笑。
这些人的态度,就是那种不屑与你这种人多说,你是什么人都与我们无关的高高在上。
乐轻悠也没有那么无聊,反正,她以后和这些人都不会有什么交集,只是她随后看向旁边的蒋茜芝:“蒋小姐,你这待客之道真好。”
蒋茜芝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跟着她又天真地笑起来:“你不嫌我怠慢就好,咱们一起喝茶聊天。”
话落,一旋身就在绣凳上坐下,伸出葱白玉指提起茶壶,要给乐轻悠续茶。
乐轻悠把茶杯往旁边移了移,淡淡笑道:“不用劳烦蒋小姐了,我担心你倒的茶我喝不下去。”
蒋茜芝放下茶杯,脸上也露出一点怒色:“乐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虽然是个庶女,却不是没有尊严的。”
乐轻悠又笑了笑,“跟蒋小姐说话真是累人,每句话都能从多个方面解读呢,我都不知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这不就是说自己心机深沉吗?蒋茜芝腾地站起来,“乐小姐,我只是看没人与你聊天才坐下与你说话,你有必要说这样的话讽刺我吗?”
做客却跟主人家的姑娘吵了起来,看看大家会站到谁那一边。
蒋茜芝心里知道自己惹这个人就是在跟大哥作对,自己不能把事情闹大,可是就是不甘心不情愿,以往讨好祖母、父母就罢了,她是哪个台面上的人物,得让自己一个三品大员家的女儿屈膝对待?
话说出来,蒋茜芝也下定了决心,拼着日后大哥训斥自己,今天也得让这个农家女好看。
乐轻悠却没有跟她唇枪舌剑争高低的想法,那又有什么意思呢?把茶杯里的茶一口饮尽,她就拂了拂袖子站起身来。
见她有动作,蒋茜芝一瞬间想了很多反驳的话,却只见那个农家女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径直走向了不远处站着的母亲身边的一个大丫鬟惜秋。
蒋茜芝握紧拳头,也向那边走了几步,如果这个农家女去跟母亲告状,她还有一场硬仗可打。
乐轻悠看着这个柔柔笑着向自己施礼的大丫鬟,觉得有些意思,蒋夫人放她在这边照看,也有防着小姑娘们斗起嘴来的意思吧,怎么这丫鬟刚才不去通知蒋夫人呢?
还是说她们都觉得自己孤零零一个人过来赴宴,吃点亏就吃了吧,谁让现场其他人的身份都比她高?
惜秋被这位乐小姐看得不自在,忙问道:“乐小姐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没有”,乐轻悠摇摇头,“只是时间不早了,我回家还有事,就先走了,请带我去跟蒋夫人辞行。”
惜秋见她的神情半点没有异样,不由感叹起她心思深沉起来,刚才被那几个姑娘那般挤兑,竟然没有气得反驳,现在还能神情如常地要去跟夫人辞行,以后若真做了自家少夫人,恐怕难有妾室在她手底下讨生活啊。
“乐小姐跟我来吧”,惜秋甜甜一笑,又福了福身,才走在乐轻悠前面。
蒋茜芝紧张地看着她们到母亲跟前,开始说些什么,便迅速地在心里组织起自己可能用到的话语,然而她只等着母亲让人来叫自己,然后跟那农家女好好争辩一番,却见那农家女说了会儿话就跟在一个引路小丫头身后走了。
走了?就这么走了?
心直口快的姑娘道:“做贼心虚了吧。”
矜持的姑娘摇摇头:“蒋公子如今……真是太……”
太什么,到底没说。
心直口快的姑娘就叫蒋茜芝,“茜芝,你来,我们说话?”
蒋茜芝走了过去,坐下后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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