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2)

周靖的脸色阴沉，四周似乎围着一层又一层的冷气。九月走进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惨了，周导现在心情不好，自己怎么这么苦逼，又被当做出气筒挨骂了！

她战战兢兢地跟周靖打招呼：“周，周导。”

周靖回过头，脸上的怒意还未消退。

九月只得朝他笑笑。

周靖眉头紧紧皱着，但明显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九月不知道，周靖这个人在工作上极其严谨又认真，很容易就因为工作上的瑕疵而发脾气，但他一向是对事不对人。哪怕是犯错的当事人，他都能批评之后立刻恢复到正常脸色。

所以下一秒，九月就听见周靖淡淡的语气，说：“陈九月？你来的正好，听说最后是你替薛宁演的左莉，剧本你看过了吗？”

九月忙点头。

周靖脸色又缓和一分，手指托了托镜框，跟刚才的几个人交代了一番工作，便领着九月去了休息室。

他没有立刻让九月试戏，反倒是先问了她一句：“你对这个角色怎么看？”

九月想了想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虽然可怜，但还是得恨。”

有一句俗话是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而九月却巧妙地把这句话往反了套用。

可恨之人，是说左莉吸毒以及在旅馆里杀害朋友的残忍行为，但说她可怜，就是必须要结合她幼年的悲苦经历来综合考虑。

这一句话就说明了九月对所演角色生平的概括。

但九月没有给左莉洗白，左莉还是得被人们恨着。把她恨到了骨子里，才能起到对现实社会的一些警示，算得上是得到人们的共鸣。

周靖又托托了眼镜，随即翻开剧本，点了一场戏，要九月当场演绎一一下。他自己则是打开了备用的摄像机，坐在后面看她的表演。

剧里左莉一直很温和，但是到了森林旅馆之后，她偶遇了她暗恋多年的男人。这个男人是从小保护过她的青梅竹马，算是她的精神支柱。

左莉高兴地以为这次旅行是上天的眷顾，整个人都被粉红的幻想所淹没。

正当她准备再一次地偷窥男主时，没想到直击了男主与他的女朋友，也就是所谓的女一，亲热的场景。

然后她就从梦里醒来，崩溃了，又进入了另一个梦里。

左莉开始躲在房间里，不再出门。躲进了自己的幻想里，幻想里男人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会抚摸她亲吻她，在她耳边喃喃细语。

再次从第二个梦里醒来，她就丧心病狂地准备杀掉女一了。

而周靖点的片段，就是左莉偷窥男主，发现男主跟女主亲热的那场戏。

九月翻开剧本背了背台词，闭上眼琢磨的片刻，便睁开眼睛对周靖说。

“准备好了。”

周靖便拍了一下手掌代替打板，示意九月可以正式开始了。

这一瞬间，九月的眼神瞬间呆滞了起来，看着一处方向一动不动。继而身体发抖，细细的青筋在她雪白的脖子上愈发凸显。下一秒，九月猛地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死大，瞳孔微缩，明显是在这个方向看到了什么东西，而这个东西让她痛苦但又……痴迷。

就好像是……毒|药一样。

他的身体，他宽厚的背，他温柔的亲吻，他……

突然九月痉挛似的瘫倒在地上。她脸上的表情突然扭曲，眼泪从她的眼睛里飚了出来。她一手时而捂着嘴，时而掐着自己的脖子，整个人发不出声音，只能从窒息般的表情和拼命起伏的胸脯上看出她喘得厉害。

另一手则抓乱了自己的头发，狠狠地往上揪，要把自己的脑袋拽下来似的。

九月喃喃道：“疼，疼，疼……”

为什么有人要打我？我不乖吗？

“别打我了……我会很乖的……”

九月蜷在地上，目光再次空洞起来，死死地盯着刚才一直看着方向。就像是个死人一般，唯有眼角流下的泪，还能苟延残喘的证明她还有呼吸……

“卡！”

周靖喊了出来，有点激动。他过去把还是满脸泪水的九月扶了起来。

九月脑袋还有点懵。因为刚才拽头发时她是真的用力了，当时疼的她想大声喊出来，但又一想这场景是偷窥又不能喊，正好借着眼泪的掩护，释放了出来。

周靖很高兴，摇着九月的肩膀就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之前的作品都演的那么烂！”

还没等九月明白他的意思，就听见门口传来一声巨响。

不知道是哪个明星的助理抱着一箱工具进来，见到这个场面，吓得怀里东西都掉在了地上。

“对、对不起周导，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们、你们继续！”

小助理连东西都没敢捡起来，低着头道完歉就跑了出来。

只剩下周靖跟九月相顾无言。

不过现在这个样子，确实有点让人误会啊。

九月刚才在演戏掐自己脖子的时候，为了表现出窒息感，将自己的上衣微微扯开，现在揪的很乱。她的情绪还没恢复，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有泪。而周靖背对着门，看起来就像压在自己身上，两手半抓着自己的肩膀，身体也因为激动，显得有点喘。

怎么看都是一副著名导演潜规则十八线演员的现场好么！

小助理心里扑腾扑腾的乱跳，回到自家主子面前，正好听见他们的话。他们还在讨论刚才从林清江车上下来的女人。

那个女人……助理突然醒悟。她刚才也看见了车里下来的女人，不就是在房间跟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