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久别重逢(1/2)

刘豪背上行礼，走出了那片林子，强挺着不知走出多远，才搭上一辆顺风卡车，辗转来到一个镇子。

连续多天没吃饭的他，没敢吃干饭，只要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他以前从来没觉得面条有多好吃，可这碗面条，竟让他觉得是珍馐美味，连一滴汤都不剩。他还想到朱元璋有关珍珠翡翠白玉汤的那个典故，人极度饥饿时，真是吃嘛嘛香。

而后他又找了一家一夜只要15块钱的便宜旅店。房间小到只能放下一张单人铁床和一个柜子，可现在对他来说，有个地方能栖身已然幸福。吃过消炎药后，他蒙头睡了一觉。

27日早上，阳光毫不吝啬地洒在他的身上，他睁开眼，头脑不再昏沉，自觉比昨天好了很多。他还看见一只麻雀落在窗台上，冲着他“啾啾”地叫着。活泼灵动的样子让他觉得这是个好兆头。

这只麻雀在他看来，像是上苍派来的天使，告诉他，人这辈子，其实没必须有奢求太多，有房住、有饭吃、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他满血复活地起了床，直奔汽车站。一路颠簸了两天一宿，28日晚上，总算回到了河南洛阳老家。

29日大清早儿，在一个地摊上，他理了头发、刮了胡子。他觉得虽然不能衣裳光鲜地回去，可也不该蓬头垢面的。他还买了两样水果，原本想给孩子买件衣服，可他却不知该买多大尺码的。

戴着墨镜的他一直守在自己家的附近。他知道老婆陶红特别喜欢逛早市。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极为忐忑，想要见到亲人、又怕见到亲人。他们还愿意与自己相认吗？

终于，他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陶红。

她变了，比三年前看上去更瘦，也老了许多，面部松驰、眼角竟然有了鱼尾纹，这不该是一个30岁不到的女人应有的岁月痕迹。从前的陶红可是一个爱打扮的漂亮女人。

刘豪一路跟着陶红，在一个岔道口找到一个相见的机会。

当陶红认出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自己近三年不见的丈夫时，她的目光先是惊讶，而后是慌乱，最后是埋怨。她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痛捶打，而后扑倒在刘豪的怀里，搂住他的脖子，泪流不止。

刘豪小声劝她：“你别这样，让人看出来就坏了。”

陶红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失态了，两个人走进附近一家小旅店，开了一间房后，先是相拥相吻在一起。

当陶红想解手解开刘豪的衣服扣子时，被刘豪阻止了，“别这样！”

“你是我丈夫，怎么就不能那样，你是不想那样，还是不想和我那样？”陶红感到难以理解。

刘豪苦叹了一声，却不知从何说起，手下意识捂向受伤的大腿。

看出刘豪的神色不对，心细的陶红小心问：“你身上是不是有伤？”

刘豪点点头，“我能拣回条命来看你们，就不错了。”

陶红皱着眉头问：“怎么搞的，你是不是又惹祸了？”

刘豪哪敢说出实情，只轻描淡写地说：“一路上，不敢坐火车，经过一个村子里，被狗咬了。没事。”

“不行，我得看看！”陶红带着命令的口吻问：“是你自己脱，还是让我给你脱？”

“还是我自己来吧！”

看着红肿、还在化脓的伤口后，陶红忍不住掉下眼泪。转身买来棉球、酒精、红药等后，陶红开始为他清疮。

用酒精清疮时虽然很疼，可刘豪却感到被亲人关怀、照顾的幸福。

包扎好后，两个人这才躺在床上。刘豪问怀中的陶红：“家里人都怎么样了？”

陶红将刘豪搂得更紧，肩膀却颤动起来，刘豪能感觉她的无助，他拍着陶红的背说：“这三年，真是辛苦你了。”

陶红这才抽噎着说：“你父母的身体还算挺朗，只是女儿现在病了。”

一听女儿姗姗病了，刘豪半坐起来，忙问：“什么病，要紧不？”

“你走后不久，她被确诊为先天性心脏病！需要两次开胸手术才能彻底治愈。”

刘豪如遭雷击一般，这一变故是他始料未及的。

陶红继续说：“前年已经做过一次开胸手术，孩子的病情有所缓解。这不，马上就要进行二次开胸手术。可手术需要十万块钱呢。”

“家里的积蓄应该够看病了吧？”刘豪彻底坐了起来。

“差远了。”陶红也跟着坐了起来，身子倚在床头，“你走以后，黄家要了好几次钱，加上上次给孩子手术，家里原来的积蓄早没了。这次为了给孩子治病，家里四处借钱，能借的都借了。可你知道吗，一听借钱，很多亲朋好友都躲着我们走，像见了瘟神似的。还好，这次手术申请到了补助，可全加起来也只有3万多块钱了。”

刘豪从床头柜上摸来烟盒，抽出一根，陶然马上给他点着。刘豪抽了一口、吐出一个大烟圈，说“不对呀，我虽然不方便直接给家里汇钱，可我每三个月都会托贺老三给你们寄钱啊，三年总供加起来，也有十几万块钱。你一分都没有收到吗？”

陶红先是楞楞地看着他，而后埋怨着说：“他可从来没给我们一分钱。这次孩子住院，我还开口冲他借五千块，他都没借啊。再者，贺老三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你怎么能托他寄钱？”

“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靠得住的胆子小，谁敢冒着风险跟我联系，还帮我收钱给你，我能找的也只有他了。”刘豪显得很无柰。

越想越气，刘豪穿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