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颤栗心战(1/2)

26日一大儿早，冷烈拎着几份早点先来到区刑警大队预审科。在门口，看见眼睛布满血丝的潘有为正好出来，“审了一夜？”

“差不多吧。这个二洪吐了一部分，承认了自己在外地干的三起案件。可何森与‘蚂蚱’、‘蝎子’抢劫杀人的事，他表示全然不知情。而劫张舒怡完全是受了何森的蛊惑和指使。至于何森想对张舒怡干什么，他也是一问三不知。全是些不着调的废话。”潘有为用手按了按鼻翼两侧。

“你先休息吧！昨晚一定累坏了。”冷烈只留下一份早点，其实全交给潘有为：“你们几个分了吧！”

冷烈拎着早点走进羁押室。看见栅栏内侧的二洪同样一脸疲惫，正闭目休息。

二洪确实累了，可他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说话越得小心，能不说的尽管不说，稍不留神，就被套路了。当他眯着眼睛看到一个陌生、帅气、身着便装的人走进来，他全当空气懒得理会。

冷烈用唠家常的语气说：“陈洪亮，吃点饭吧。听你老家在山西大同，那地方我去过，挺好的，那里的削刀面非常有名。我给你带来的就是削刀面，趁热赶紧吃吧。”

冷烈隔着栅栏将面条递了过去。

二洪只睁开眼睛扫了一眼，却没接。他早听人说过，警察为了尽快取得口供，经常采用小恩小惠的感化手段。

二洪依旧半闭着眼睛，一副拒不买账的样子，带着嘲讽说：“想用一碗面条套路我，在你们眼里，我就值碗削刀面。”

冷烈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不咸不淡地说道：“你现在想吃什么，我们还能满足你，进了看守所，可没人惯着你。像你这种在本地没亲没故的，连口方便面都吃不上。有机会吃就别浪费，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了。”

二洪心想也是，跟谁较劲，也别跟自己的肚子较劲。再说又不要钱，不吃白不吃。他接了过去，打开快餐盒盖一看，上面还有几块久违的肉。他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冷烈一旁看着并不说话，直至看到二洪将汤喝得一滴不剩，又用背手抹了一下嘴，才问：“中午想吃什么？”

“我想喝点酒，再整盘手撕牛肉。”二洪一点也不客气，好象谁欠了他的似的。

“酒不行，牛肉可以。”冷烈答应的很爽快。

冷烈的大方让二洪有些摸不到头脑了，他还听说，进了看守所，只有被判“上路”的人，才能随心所欲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在他眼中，警察都是从别人身上刮油水的铁公鸡，他们怎么可能白白让别人占了便宜，尤其是自己还是重犯。

“你什么意思，有条件的吧！”二洪瞪视冷烈的眼睛，他觉得这个人不容易看透。

“没条件！”冷烈轻轻松松地一笑，让二洪心里更没底，连困意也消了一半。

冷烈接过吃剩的餐盒、塑料袋后，说“你也累了，先休息两个小时。我们一会儿再谈。对了，我们跟你老家的妹妹联系上了。”

二洪心头一震，虽没说话，心想却盘算着，他想要干什和，可竖起耳朵等了半天，也没听着下文。

见冷烈走到门口，二洪问了一句：“我家里人还好吗？”

冷烈没转身，只说：“你爸一年前病故了。临终的时候，他跟你妹交待说，如果有一天，见着你，一定劝你自首。”说完，冷烈就出去了。

冷烈走后，二洪抱住了脑袋，对于冷烈的这番话，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门突然又开了，二洪一抬头，看见冷烈在门口探进半个身子，“你妹还发来一段视频，等你休息好了，我播给你看。”

二洪连忙说：“现在能看吗？”

“我得先跟领导请示。领导同意了才能拿给你，否则，我就是犯错误。”冷烈知道必须吊足他的胃口，他才有尽快开口的可能。

从二洪的反应上看，冷烈确认他已经中招了。这才脚步轻松地走出羁押室。为了今天的审讯，冷烈可是做足了功课。

他觉得二洪走到今天这条绝中上，不全是他法律意识淡泊之过。他曾经跟普通人一样，想过四平八稳的生活，然而，那些克扣民工报酬的包工头因一已之私，不但害人，更加害已。

二洪现在虽然已变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可是他的父母、妹妹却很本分。昨晚，冷烈与二洪的妹妹通过电话后，他对二洪有了更多的了解。

二洪虽只有初中文化，他原本就靠拉脚出大力挣辛苦钱养家糊口的人。因为母亲重病，家里又穷，年过三十的他也没娶上老婆。

原本想着在工地多挣点钱，攒点老婆本，至少让家里不那么拮据。可谁想到辛辛苦苦干了小半年，却没拿到一分钱，日子没宽绰，又多背了几千块钱债，这才一气之下才杀了包工头。

一个原本就处在社会底层的人，又被狠狠踩上一脚，不走向极端才怪。究凶才致极恶。

直到中午，冷烈才又去了一趟羁押室。他猜想二洪该是憋坏了。果然再次见到二洪时，发现他的头发更加凌乱，脸上的表情更为复杂，有明显焦虑、痛不欲生的迹象。

如他所料，整整一上午，二洪都陷在回忆当中，过去的那些事是他最不愿意被触及的：

砍死包工头逃走后不久，就听说母亲经不起打击病故了，这让他非常内疚。他爹曾托人给他捎话让他自首。

可二洪觉得窝囊，那个包工头本就该死，害自己亡命天涯不说，母亲也没了，自己家已经家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