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沉心(1/2)
廖雨清在星启身旁盘腿坐下,伸手把星期抱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星启似不想让雨清看到自己的表情,别扭地撇过头,廖雨清嗤笑出声,“笨徒弟,你头发这么乱,脸这么脏,我想看也看不到了。”
“我才不笨......师父笨。”
星启嘟囔的声音有些奶里奶气,“师父笨到要把罪责往身上揽,不能因为你是师父,就总让你背锅呀。”
“师父若不这么做,婉兮那个鬼人怕是会向你施压让你连武试都参加不了,但是师父苦苦争取来的机会,结果你还闹这么一出。”
廖雨清腾出另一只手擦拭着星启的脸,擦到一半发现是抹布,又弱弱地缩了回来。
“其实我挺怕的。”
“嗯?”
“那么多人盯着我,人多了,我又找不到你,就很害怕。”
看着他有些迷离的眼神,廖雨清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虽然心疼他,但本着为人师表的宗旨,还是循循善诱道,“可是师父不能什么时候都陪着你,师父的责任是牵着你,而这个世界还得由你自己去看。”
见怀里的小家伙平静了下来,雨清试探性地问道:“所以明天去跟柳鸷一决胜负再过来好吗?”
星启头埋在雨清的脖颈,嘴唇几次翕动,把雨清抱的更紧之后,才微微颔首道:“好,听师父的。”
廖雨清可算放下了心中的石头,瞧了一眼撒了满地的菜肴,心里暗暗可惜,深呼了一口气把星启一下给抱了起来,“嘿咻,走,徒弟,我们偷偷去吃好吃的去!”
“可是师父你不是被罚紧闭了么?”
“这里极为幽僻,我廖某人又轻功绝世,嗖嗖就可以跑出去了,那些菜鸡哪拦得住我?”廖雨清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星启眼里冒着星星为自家师父的桀骜不驯鼓起了掌,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徒弟你是不是最近营养太好了?怎么这么重啊?”
“那也是师父你养的。”
“这个锅也要我背?”
师徒两谈笑间扬尘而去,清风吹动上弦月,带着自在的轻逸到了远方。
名义上是带着星启去吃顿好的为明天的决斗接风洗尘,结果完全是廖雨清个人酒会,把醉醺醺的她扛回去不说,还得在她睡着时把那天份儿的经文抄好等人来验收才赶去赛场。
未曾想刚一进场就不偏不倚地撞见阴沉着脸的柳鸷,两人相对而视,柳鸷露出了个冷笑,“大鱼吃小鱼,小鱼也只敢吃吃虾米。”
他边说边走近星启,呸了口空气在星启的额上,“今天又想吃哪些虾米?”
星启勾唇咧开了一个冷笑,眼波里似浮积着天山碎冰,在他任何一个举动中,都可以化为锐利的冰刃。
“奉师命,来捞一条大鱼。”
风云交错中有暗流涌动,窥视着一切又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像是迫不及待地出来崭露头角,鞘中剑也在焦躁地发出剑鸣。
小孩子拿着糖人可以吃出不同的花样,而他们拿到刀剑之时,只有输赢的裁定。
当倪果终于拿到了一把客栈里遗落的旧剑赶到现场时,没有呐喊声,没有考官的告诫声,更没有了金石相撞般的打斗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中心的台子上,不知道是在看跪立在刀前的柳鸷,还是从容地收剑入鞘转身离开的星启。
星启倒是走的云淡风轻,而柳鸷却像是主考官把输赢写在了他的身上,盯着宝刀失魂。
这两个人昨天不是才对决么?倪果还未从昨日星启认输的震惊里抽离,全然不明白这个情绪莫测的少年今日玩的是什么花式。
“星启,你还好吗?”
“嗯,尊师命,已经把大鱼塞到了锅里,让他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星启留下了不明所以的话就拂袖而去,倪果一脸疑惑地来回瞧着台上台下,直到看到了板子上的记录又被刷新。
星启,三十二胜一负,柳鸷,二十九胜一负。
离开赛场后的星启急匆匆地往千禅座赶去,风骤然吹得急了起来,夹着沙尘迷了眼,星启抬袖挡住了眼前的风,而再放下时,眼前就站着两个人,一个身姿挺立,而另一个半歪着头,身子微斜,像是站不直脚。
“宁沉玉?……两个宁沉玉。”星启有些茫然,而那个站不直的人却嬉笑着地扑上来对他的头就是一阵狂揉,“要叫沉心哥哥!”
沉心?星启很努力地想把对方推开,但是这人像个牛皮糖一样黏在他身上。
而静立的宁沉玉也终于开口,“这是我弟弟,宁沉心。”
“哈?”不止星启,连廖雨清都皱着一张脸眼神在两个人的身上来回狂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宁沉心,袖摆上系着的铃铛发出轻佻的声响,长发未梳胡乱地散着,跟他哥哥沉稳如山的气度全然不同,全然是个纨绔子弟的模样。
“早闻廖姑娘芳名,沉心今日得以会见,怕是黄泉路上喝汤都要留一口。”
宁沉玉俯下身牵起廖雨清的手,眨着眼不断放电,“以免忘了姑娘的盛世美颜。”他刚要拉着那手往唇边凑,脖颈就吻上了冰凉的剑锋。
“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肢体语言的机会。”
这话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说的,宁沉心倒吸了口凉气,陪着笑松开了廖雨清的手。
“我兄长对二位的骁勇赞不绝口,所以小弟便也耐不住好奇,想请二位小叙一杯。”
又是个请喝酒的,这兄弟两什么毛病,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啊。
廖雨清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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