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夏(七)(2/2)
理完所有的手续之后,魏姨带她去了公司后面的停车区域,指了指一辆崭新的车,说是陈夏让她把车开走,算作代步工具,以后的工作陈夏也会再联系她。二人道别后,在杨九思刚坐上车尚未离开,魏姨拍了拍车窗,杨九思马上把车窗放了下来,她看到魏姨神色凝重,脸上充满着犹疑和担心:“她是个好孩子,就是命太苦了。这些年少见她主动和谁交朋友,就算你以后忍受不了要离开她,也别伤了她的心,别负她。”
杨九思不知内情,一脸茫然,但见魏姨没有解释的意思,她也识趣没有追问下去,只让魏姨放心,而后离开了。
杨九思心想,陈夏算哪门子的命苦,要容貌有容貌,要钱有钱,住着豪宅开着豪车,这都叫做命苦的话,那自己算得上是人间失格了。
离开后,杨九思又多了些新的疑惑。陈夏不是说自己做金融的吗,可她这公司明明是鲜花公司。而且这公司看起来规模并不大,大约也无法支持陈夏买那样的豪宅开那样的豪车,她哪里来的钱。
还有魏姨为什么说陈夏命苦,又为什么担心自己以后会有一天忍受不了要离开陈夏。这些问题一直萦绕在杨九思的心中。
当晚,杨九思收到了陈夏的信息,要杨九思开车去陈夏家门口接自己。在陈夏家门口等候的时间不算长,就见陈夏走了出来,又是一身暗色长裙,看起来很乏累。陈夏径直走向车后座,等坐上车,她让杨九思去那间又正宗又贵的日料店吃饭。上了车陈夏就闭上了眼睛,杨九思也不好多言语些什么。
杨九思作为一个新手司机,车也算开的稳健。对于新手来说,稳健的前提就是慢。在工作日的晚上七点,在大城市交通要道上,以这样的速度开车,后面自然不断有车超了上来。超车经过杨九思的时候,有几个司机还转过头看了杨九思一眼。
就这样慢慢悠悠地开着,平安地到了饭店门口。安全抵达的时候杨九思在内心给自己竖起了大拇指戴上了小红花。
在吃饭的时候,陈夏问了杨九思这段时间的情况,由于陈夏言语不多,为了不让两人尴尬地四目相对,杨九思就把上次离开陈夏家后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和陈夏说了一遍。
杨九思对学车过程着墨甚多,像讲述冤案似的把学车的事情说了一遍,虽没有声泪俱下但胜似声泪俱下,生怕自己描述的不够详细,陈夏无法理解她的感受。
单单是学车而已,杨九思就讲了差不多四五十分钟的单口相声,一是学车的时光对杨九思的确印象深刻。也是因为陈夏只有在听到杨九思讲起学车的心酸史时才一扫倦容,轻松地笑了起来。
后来终于讲到了鲜花公司。
杨九思顺势问陈夏:“你改行了?”
陈夏:“恩?”
杨九思:“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是做金融的。”
陈夏这才明白杨九思提问的意图:“搞金融的时候是给别人打工,卖花是给自己打工。”
噢!原来是这样!杨九思明白了。
见杨九思没有什么可扩展的话题了,陈夏主动询问起杨九思是否有护照,杨九思说有。陈夏让杨九思回去之后准备材料办理日本和泰国的旅行签证。
旅行算是医生的建议。最近陈夏的病情在小马医生的治疗下稳定了一些,小马医生也提议让陈夏出去旅游,换个环境散散心,对她的病或许有益处。陈夏不想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去太远的地方,那样太累了,她就近选择了日本和泰国。
吃完饭买完单,陈夏去了洗手间。
杨九思在原位等待陈夏回来的时候,有其他客人经过,不小心撞到了陈夏的凳子,凳子未倒,但是陈夏的包袋却掉在了地上,里面的物品也散落一地。那人连声道歉,准备蹲下帮忙拾起陈夏的包袋和跌落出来的东西时,杨九思安慰对方说没关系,自己收拾即可,对方又致歉了几声后离开了。幸好东西不多,所以杨九思很快就把它们都拾起了。
其中有一盒药引起了杨九思的注意,药盒由于刚才的跌落打开了,杨九思看到里面的药已经吃剩没几粒了。大概是怕不够用,杨九思见陈夏的包里还有一盒同样包装未拆封的药盒。虽然杨九思对药不甚了解,但是她知道这两盒药是常见的止痛药。
为什么陈夏会随身携带止痛药?而且看起来这止痛药是陈夏的常用药物,因为这药剩下的并不多了。
不久陈夏回来了,刚好看到杨九思手里拿着她的止痛药,杨九思像是被冰冻住似的站在那里。等陈夏回到座位上就坐的时候,杨九思才意识到陈夏回来了,而自己手里正拿着她的私人物品。
杨九思连忙解释:“刚才有人把你的包撞倒在地上了。”一边迅速把药放回了陈夏的包里,物归原主后尴尬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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