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1/3)
那天晚上,她从夏景的手指抢过方媛的时候,夏景无法忘记。
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感觉上面的温度是冰冷的,像是玻璃一样。
难道是因为体温偏低?
不过,应该不太可能吧。
叶亚的呼吸以及手掌心带有的温度都是正常的。
“你……难到是说真的?”
夏景询问道,他的声音非常的低,几乎都要听不见了。
本来就是这件事对他的打击蛮大的。
为什么自己会莫名的感觉受到大打击呢?
比这更疯狂,超出常人理解范围的事情,自己之前不是都看过了吗?
现在只不过是……但是自己为什么那么难以置信?
“……啊啊”
夏景是直到某种感情涌上胸腔后才察觉那个理由的。
“原来是这样啊。”
感情。那就是——
近似痛苦的愤怒。
叶亚和方媛交换脑袋是为了活下去。叶亚她当时命在旦夕。如果不使用方媛的身体,就有性命垂危之虞。况且,鹿族若不行仪式便生不出小孩,最后导致绝种。
如果是出于这种不得已的缘故,那么自己还能勉强接受这种无可奈何的行为。就跟我们人类不吃生物就无法生存的道理一样。
而且夏景看得出来叶亚特别厚爱方媛。叶亚曾豪气地表示选上方媛并且拿她做为己用是自己的光荣。
所以他还能原谅她,不——是无法责怪她才对。
可是不一样。
现在这个不一样。
“让人类……的尸体复活以供自己使唤?”
开什么玩笑。少作贱他人了。
把人类当作一般的道具随心所欲地使用。
这样的行为哪里有什么尊严?跟繁荣派又有什么不同?
现在得知这些事情后,阿奈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的原委也跟着可疑了起来。是跟方媛的情况一样,一族的人凑巧发现尸体的吗?或者是自己弄出尸体来的呢?就算是后者,他也不会感到不可思议。
“你……难道都不介意吗?死都死了还被人家搞成莫名其妙的东西……”
夏景按捺不住怒火质问阿奈,但她依然无动于衷。
“阿奈、没有生前的、记忆。”
“你都没有自己的想法吗!”
“也没有、所谓个人的、意志。阿奈的、行动准则,就只有被封印的、对于一族的、忠诚规范。”
“感情呢?例如快乐或悲伤……”
“没有。”
“痛楚呢?如果被打还是跌倒好歹会流血吧?”
“阿奈、也没有痛觉。血液循环、也停止了。”
仿佛只是轻描淡写地人家问什么就回答什么一样。
那个模样令夏景非常痛心。
照理说,她这个人走过一段有泪水、有欢笑、有愤怒的平凡人生。
应该也有自己的家人吧。就算有恋人也很正常。
或许她过得很幸福,也或许不幸。不论如何,这样的经历、人生遭人以这种方式拿来利用——对同是人类的自己来说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
如果方媛运气差了点,搞不好早就变成这样了。尸体被人当作道具压榨,即使碰到生前的朋友也是一张面具般的表情,一点感情也没有。
光是想就让夏景觉得发指。
追本溯源,叶亚的说词真假也尚未定论。
自从这种东西活生生摆在自己眼前以后,不光是虚无飘渺的矜持还有对灰方媛的敬意,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疑点重重。对——也包括关于美术教室那起事件的一切。
叶亚是这么说的。
她被繁荣派的那帮人追杀,所以躲到学校美术教室旁的器材室。就在这时,偶然有几个人带着方媛前来。加害者们在欺负方媛的过程中,因为不知拿捏轻重,害了方媛,于是惊慌逃离现场,然而就在叶亚俩于美术室现身时偶然夏景到场。
仔细想想,也未免有太多的偶然了。
该不会实际存在的偶然就只有最后的那个部分吧?
从一开始叶亚就锁定方媛,打算害她,然后利用安野把方媛带到美术教室。问题是发生了方媛打电话向夏景求救的突发状况,既然已经被夏景撞见,也只能想办法拉拢夏景——这样的假设,和秋吟所透漏的“安野的朋友似乎有一起欺负方媛”的说法不谋而合。
换句话说,如果不光只有安野,一族的所有人都是共犯关系的话?
到底,繁荣派的人攻击村子的事情也不见得是真的。
谁晓得是不是她们一族都只把人类当作饵食或道具来看待,至于所谓的斗争其实也只不过是一般的内部分裂,然后我们人类因此蒙受了池鱼之殃而已呢?
“……喂,等一下。”
这时——
夏景脑中的思考逻辑忽然串连了起来。
杀害人类来利用的怪物一族——以及被一族抓去利用的人类的末路。
被一族夺去身体的人类终究一死。
可是却不见尸体的踪影。
这么说来,难道……
“……啊。”
对了。
太不可思议了,为什么之前会都没有发现呢?
明明是如此理所当然的事。
一定是自己在内心深处试图抗拒的关系吧。因为那是夏景不愿去面对的结果。同时也是最糟的可能,将彻底粉碎夏景一直紧抓不放的微薄希望。
“……我改变心意了。”
愤怒。悲伤。冲击。
超越一切的感情,连夏景自己听了也浑身鸡皮疙瘩的冰冷声音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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