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战局(2/2)

斗角，扶持袁世凯上位是他一贯的主张，这是阳谋，未必能让别人理解，他也没有兴趣与人辩论，对于一个正向实力派军阀方向努力的人来说，军权才是重要的，只要掌握了军队，一切难题都可以迎刃而解，历史只给那些强者机会。

与北方和四川的军事进展顺利相对照，由同盟会和光复会武装为基干组成的南征大军却是进军不顺，由于两个革命组织之间龃龉不断，明争暗斗，导致军队士气不振，配合不利，虽然已经借道广东杀到了广西，但面对云贵总督锡良招安的那些土匪、土司武装，竟然没有取得一次决定性的胜利，前不久甚至还桂林城下吃了一个大败仗，兵员武器损失颇重，基本上已无力进攻，光复会拍电报给赵北，除了袁世凯的问题上继续试探之外，还有一事，就是向湖北方面请求武器援助，因为袁世凯答应过的军火辎重迟迟不到位，这也是南征大军初战失利的一个重要原因。

对此请求，赵北有些左右为难，汉阳兵工厂虽然全力开工生产枪炮，产量已到顶点，但仍不能满足共和军的需要，原料的匮乏仍然困绕着兵工厂，那位信诚商业储蓄银行的老板邹廷弼虽然答应动用商业关系为兵工厂筹措原料，但他走私到汉的兵工原料数量有限，而且以钢材居多，实不能满足兵工厂的原料需求，所以，目前的兵工厂原料来源仍然主要依靠租界的那些外国商人，除此之外，兵工厂督办刘庆恩正想办法用土法熬硝，现列强虽然对袁世凯上位很满意，但是并没有立即承认共和临时政府，只有袁世凯才能得到他们秘密资助的军火，南方革命派却连一颗子弹也得不到，一切都要自己想办法，汉阳兵工厂是革命势力手中唯一可以直接控制的大型兵工厂，也难怪光复会第一时间就想到向赵北求援。

考虑到南征军可以有效牵制锡良的军队，保护贵州革命势力的后方，为共和军袭占四川保驾护航，赵北还是决定对南征军进行必要的军火援助，一封电报拍回武汉，五千杆各式步枪和五十门迫击炮就直接从兵工厂码头装上蒸汽船，由炮舰“楚观”号护送，运往光复会大本营杭州。对于赵北的慷慨，同盟会与光复会均感激之至，不过随后，他们之间就这批武器的分配问题再次发生龃龉，当然，那就不是赵北能够插手的了。

军情简报上除了同盟会与光复会的“报战”之外，还有一个情况引起赵北的警觉，一支日本舰队已经长江中游一带游弋，打着“保护各国商人权益”的幌子鬼鬼祟祟，不知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想起自己钢铁厂问题上与日本结下的梁子，赵北不得不提高警惕，电令留守武汉的吴振汉严密监视长江下游动静，“海琛”号也要进入战斗值班状态，一旦列强武装挑衅，立即予以坚决回击，绝不能示弱。

长江流域虽然被英国视为禁脔，不容他国染指，但考虑到日本与英国是军事同盟国，并不能排除他们采取联合行动的可能，毕竟，列强满意的代理人是袁世凯，而不是具有强烈国家主义立场的共和军，而且袁世凯也不是省油的灯，仇视革命势力的态度是被历史证明了的，对此，共和军必须提高警惕。

作为共和军的缔造者和实际领导人，赵北觉得自己有义务将这支军队打造为一支敢与列强作战的军队，为此，他亲自主持编写的《中国近代屈辱史》已经完成初稿，按照他的设想，这本历史通俗读物将成为共和军所有官兵必修的教材，要通过对历史的讲述揭示近代中国的苦难历程，要让所有人都意识到，不打倒旧势力、不驱逐列强，中国就毫无崛起的希望，这本教材将成为共和军的精神食粮，同时也是共和军战斗意志的来源之一。

军队是需要思想的，这个思想必须也只能由总司令灌输，而且也必须为总司令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