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忆往昔(1/2)
这天晚上,许朗总觉心头有些发闷,闷到后来索性上阁楼敲响了秀意的门。
秀意轻轻走过来开门,微笑着问一句:“是许太太吗?”
许朗歉疚地说:“凌小姐,是我,许朗。”
秀意颇感意外:“许先生?有什么事吗?”
“其实……其实,我是来向你道歉的。”许朗为难地说,脸上有点发热。他知道自己又脸红了,还好秀意看不见。
秀意的脸微微垂下,许朗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却清楚地看到她的耳朵在走廊灯的映照下微微发红,近乎透明,她也脸红了。玲珑剔透如她,肯定早猜到那个冒失鬼不是女佣,而是他,许朗心想。
“对不起,今天晚上我不是有意要闯进去的。”许朗带着十二万分的诚意说。
“我明白,没关系……”秀意的声音十分温柔,安慰效果十足。
许朗心头的郁闷缓解了不少,又寒暄了几句,正打算告辞,秀意却说:“许先生,别站在这里了,进来坐坐吧。”
许朗有点莫名的欢喜,跟着她进去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门一关上,走廊上的灯光照不进来,霎时间漆黑一片。秀意早已熟悉了房里的环境,在前面自如行走。许朗却完全不能视物,按了一下门边的开关,却不见有灯光亮起,只能在黑暗中摸索了几步。膝盖冷不丁撞上一个硬物,右手下意识地寻觅支撑点,岂料按到一排琴键,发出刺耳的琴声,原来撞到了钢琴。
秀意听到琴声,匆匆折回来,蹲在他身旁焦急地问:“怎么了?”
“没事没事,撞到膝盖而已。”许朗的膝盖一阵钝痛,心知明天一定会青紫一片。
秀意将他扶到一旁的凳子上,吩咐道:“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去拿药酒。”
她很快拿药酒回来,要帮许朗擦。许朗自然不肯,接过药酒自己擦起来。
秀意歉疚地说:“都怪我,明知有客人,还忘了开灯。”说着起身去寻觅门边的开关。她平时不开灯,对开关的具体位置不甚清楚,更不知房里的灯已经坏了,摸索了片刻才找到开关,按一下,笑着说:“现在可以了。”
这会儿,许朗的双眼已渐渐适应了黑暗,看到她脸上纯真的笑容,心头不由得一阵酸涩,不忍心告诉她真相,索性附和道:“是啊,现在可以了。”
秀意搬过来差不多一个月了,除了帮她搬家那次,他再没踏上过阁楼,跟秀意单独相处更是头一回。他一边擦药酒,一边跟秀意聊起来。
他想起母亲那次提到秀意近来为一部电影创作了片尾曲,问起来,秀意说:“那部电影可能已经上映了,叫《夏日恋情》,据说是部爱情片。”
“哦,有时间的话我请你去看。”许朗脱口而出,说完才觉失言,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秀意却并不在意,又微微笑起来:“我不能看,你可以带你女朋友去看。”
见她笑,许朗又轻松下来,笑道:“女朋友?我哪有女朋友?”
“我听许太太说的。”
许朗明白,必定是母亲怕她对自己有非分之想才这样骗她。他有些生母亲的气,却又不能不帮她圆谎,只好说:“其实我们的关系还没有正式确定下来。”
秀意笑一下:“那可要加油了。”
许朗苦笑。
两人又聊了片刻,许朗发现秀意并不像自己先前想的那样“苦大仇深”,她是很积极乐观的一个人。他很敬重她,先前对她的同情转变为一种……一种疼惜。当然她是很好的,但他对她并没有生出特别的心意。
第二天早上,许朗看看膝盖,居然没有发青,不由得赞叹秀意的药酒真有奇效。
当天晚上许朗有约,姐姐许清介绍了一个女孩给他认识。许朗一向反感姐姐和母亲的这种好意,无奈他刚刚答应了母亲,以后对她们介绍的女孩来者不拒,只能去赴约。
女孩对许朗很有好感,跟他用完晚餐后又提议去喝杯咖啡,许朗却说不如去看电影。看电影时不方便讲话,他便不用费心去应酬对方。女孩不知道他存着这样的心思,欣然应允。
买票时,许朗问女孩想看什么,女孩要他拿主意。他想起昨晚秀意跟自己提到的《夏日恋情》,问女孩这部电影可好?女孩满口答应。
买完票,检票入场时才发现这不是一部爱情片,而是一部sān_jí片,要查身份证。带第一次见面的女孩去看sān_jí片,许朗这辈子都没碰上过这么窘迫的事,女孩更是窘得要命。许朗只好匆匆带她离开影院。这时候,女孩也没心情约会了,许朗直接送她回了家。
一路上,许朗一直想叮嘱女孩一句,别把这件事告诉姐姐许清。他知道这件事要是给许清知道了,一定会笑话他十年,可终究还是不好说出口。
送别了女孩,看看时间还早,又不想回家,许朗犹豫着要不要去酒吧坐坐,鬼神神差却又跑回了影院,一个人去看了那部《夏日恋情》。电影烂俗至极,许朗好不容易捱到最后,片尾曲响起。那是一支很美的曲子,不少着急离开的观众都被吸引,在原地驻足。这么美的曲子配这样恶俗的一部sān_jí片,真是讽刺,幸而秀意不知道。
许朗坐在座椅上,直至片尾曲演奏完毕,才起身离开。出去时竟碰到了司徒家,他也跟他一样,一个人来看电影,等片尾曲结束才出来,显然是为秀意而来。
见到许朗,司徒家有点尴尬,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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