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求生(1/2)
连续几个时辰的喧嚣之后,最终还是归于表面的平静,也许这是稍憩之后还有狂风暴雨的前奏。
悲痛中的幻兮儿潜身于一处崖穴中,回忆空白,独芳姨的宠溺历历在目。愤恨席卷心头,不免自怨自己的无能,恨苏醒无用,脑中愁绪愈演愈烈:天邪窟,灭了;神铎渊,毁了;养育自己的姬娘,死了;天邪窟窟主,不知所踪。而今后,自己也将孤苦伶仃,漂泊于江湖,不禁潸然泪下。
领卫阿青急忙说道:“兮儿妹妹,哭不得,这样只会更伤双眼,这笔血仇来日必报!”
本无任何精神劲儿的幻兮儿听到报仇二字,恍惚回了神,咬咬牙关,拽下衣袖一角,绑住双眼,停止哭泣。
仰天望地,决然起誓:“天地为上,我,幻兮儿今日起誓,他日定当报仇雪恨,如若不然,不得善终。”
这时,林中百鸟杂乱离巢远飞,守卫阿青立刻耳贴地面,只觉不妙,扶着幻兮儿趋步往崖穴中一处较隐秘处藏身,并嘱咐到:“不管听到何声响,切不可出来,若两个时辰后我未回,你便下山,往南方向,寻少主。”
“阿青哥哥,小心。”幻兮儿无可奈何,只能乖乖藏匿着。
顷刻之间,崖穴附近就传来打斗声,俄而激烈,似风云涌动,电掣雷鸣,俄而丝响全无,静得忧心。如此反复的声起声没持续了一段时间后,便全然无声,乖乖藏匿着的幻兮儿虽是满心好奇与担忧,但始终不敢有所动静,直待烈日西下,薄薄霞光透过遮眼的纱裳,模模糊糊地映入她的眼睑,幻兮儿知道,阿青哥哥恐怕是凶多吉少。
一天胆战心惊。当下,该何去何从?
最终。她从身旁摸索一根藤木,将它稍折齐整作为拐杖,起身,决定先下山再另做打算。
但杀士人多势众,况且今天只灭了门,要的宝物还未得手,自然不会放松警惕,至于幻兮儿,未谙人心,自是不懂杀士们的凶狠。等她踉踉跄跄行至崖穴前时,便有四五个杀士闯进来,横刀对着她:“何人?要去哪里?”
顿时一脸惊愕,竟不知答复什么好,杀士发怒:“绑回去!”
可她知道若真的被绑回去,自己的身份要是败露,则必死无疑,于是强制令自己稍作冷静,强装淡定对曰:“大人,饶命,我本是这兮岭峰中的天邪窟的婢女,因身体有恙,被弃于此。不信,各位大人,可以看看。”说罢,指着自己早已被鲜血沾满的遮眼的纱裳,杀士仔细一番打量,面前的女子,衣裳简约且多处残损,脸色苍白,眼流鲜血,确乎是一幅生病的模样,“得了什么病?”杀士冷冷问道。
“阴黄麻风症,如今快要七窍流血而亡了”一听是传染病,杀士立即向后倒退几步,“求各位大人行行好,救救我。”幻兮儿佯装可怜,欲靠近杀士,却被杀士呵住脚步。生怕被感染,那几个杀士不再开口言说其他,立即离开这个崖穴。
然而另一头,“天煞”和“地鬼”在窟内掘地三尺无所获,冲至神铎渊,也只有一具冰冷的尸体罢了,急躁的“地鬼”决定撤人,不过,眼尖的“天煞”却在尸体的手腕处发现了一块沾满鲜血的衣角,立刻下令:“封山,搜人!”
消息迅走,幻兮儿刚逃一劫,却又要身陷另一祸。
之前寻得她的杀士知道自己受骗便折回崖穴,但已不见她的身影,其他杀士接到命令也前来支援,进行封山搜人。
眼伤未痊愈,步履便艰难无比。虽然已尽全力逃跑,但终究被发现了踪迹,幻兮儿无可奈何,被逼,追至崖顶。
崖峰风大略寒,空旷无物,只有突兀的大石块参差不一。
“天煞”和“地鬼”望着眼前这个凌乱模样的女子身着的衣物恰与碎衣角相吻合,心中有疑,遂先命人将她押来搜身,幻兮儿不知如何是好,杀士步步逼近,她只好小心后退,可是眼睁睁看着就要退到悬崖边上了,突然“天煞”开口说:“小姑娘,别挣扎了,这悬崖高耸入云,底下更是有急湍暗流,若摔下,定当粉身碎骨。”
同来的“地鬼”无太多耐心,一个腾身便跃到幻兮儿身旁,将她衣角拽起,欲推给近前的两个杀士,可惜,幻兮儿不愿就此屈服,面朝“地鬼”,直接往他的手上咬了一大口,“地鬼”惊叫一声,以脚踹开幻兮儿。不料用力太猛,幻兮儿仰身悬空,落入崖底,杀士俯身一看,只见浮云悬空,并无其他。
“地鬼”不由得心生怨念,叨了起来:“费这烂工夫,啥都没捞到,还不撤?”众杀士便随“地鬼”回去复命,“天煞”无趣,也跟着回去了。
一路策马扬尘,片刻不敢停歇,直奔巫焰山的崟煞殿。
值得一提的是那巫焰山有别于兮岭峰的明艳美丽,相反多阴森潮湿,漫山的毒花蛊虫,本就人迹罕至,近来又无故多白骨乱置山头各处,以至于巫焰山附近的百姓也举家搬迁,重择栖身处。如今,只有崟煞殿独占整座山头罢了。
果然,人与群分,物以类聚。与巫焰山中的山景极其匹配的是崟煞殿内的设置。那巨大的石墩排于两侧,杀士分立两旁,墩上镌刻着蛇腾鬼怪,在烛火映照下盈满红光,更添凶煞。殿堂中心设环形小石台,石台上方是崟煞殿殿主用噬骨锁链紧扣住的一个菱形器物,巴掌大小,中嵌红色血魂石,名曰“夺魂令”。
江湖传闻以“灵归血止,噬魄追魂”这八字代称“夺魂令”的惊天威力。而石台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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