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金青花瓷碗·十六(1/2)
十五日的册封皇贵妃之礼,十六日便传到了圆明园:
贵妃年氏,秉性柔嘉,持躬淑慎。朕在藩邸时,事圳克尽敬慎,在皇后前小心恭谨,驭下宽厚平和。皇考嘉其端庄贵重封为亲王侧妃。朕在即位后,贵妃于皇考,皇妣大事悉皆尽心力尽礼,实能赞襄内政。妃素病弱,三年以来朕办理机务,宵旰不遑,未及留心商确诊治,凡方药之事悉付医家,以致耽延日久。目今渐次沉重,朕心深为轸念。贵妃着封为皇贵妃,倘事一出,一切礼仪俱照皇贵妃行。
看着这份册封的文书,年舒娥再次落下了两行泪水,昨日太医来,神情闪躲,她便知道她如今的时日可屈指而数了。
十八日雍正赶会的时候,年舒娥尚在昏睡之中,雍正不觉也红了眼睛,“舒娥睡了多久了?”江晚栀和翠娥相视了一眼,江晚栀便道:“自十六日起,贵妃娘娘看到陛下的册文之后,心中悲喜交加,数次晕厥过去,昨夜以后便是睡到了现在。”
雍正点点头,便替她理了理贴在脸上的头发,虽然是冬日了她的脸颊却是红红的像熟透苹果一般,更是有多梦盗汗的迹象,枕头时常都是濡湿的。
年舒娥像是做了什么梦,眉头紧缩,忽而她猛然惊醒僵硬的坐起坐起。当她看见身旁的胤禛,愣了一会,心中便松懈了许多,就要倒下去,胤禛一把将她抱住,过了一会便听见了年舒娥的哭声,“我以为我等不到你了。”
“我也害怕见不到你了。”雍正轻柔的拍着她的背,宽慰着。她又向四周看去,带着哭腔,喑哑的问道:“福惠没有来吗?”
雍正忙道:“回京的时候事物繁忙,不过我已经派人去接了,还有谁你想见,我便叫来。”说完这话胤禛突然想起了那个在做太守的年羹尧,眼中的欣喜便沉了下去。
年舒娥自然是看得出他眼底藏匿的情绪的,遂道:“也没什么人好见的了,皇上和福惠陪着我便好了。”
接下来的五日里,雍正除十九日发出关于各省缉盗与蠲免江南四县赋税的两道圣旨以外,也无心再处理政务了。大多数时间也都在年舒娥这里。
皇后乌拉那拉氏知道后,墨语遂有意让皇后去劝慰雍正,可是皇后还是放弃了,她心中也明白年舒娥对于雍正来说,和她们这些女子都不同。“皇贵妃究竟有那里比皇后娘娘更好?”
乌拉那拉氏看着窗外忽而又飘起的雪,“我们对皇上是‘敬’,可是她对皇上却是‘爱’,这么一个字的不同,对皇上便是不同的感受,她的出现让皇上的心活了,而我们面对的只是一汪平静的水池,而非奔流的河水。”
墨语似懂非懂,也不知如何接话,突然便有人来报:“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薨了。”乌拉那拉氏看着那越下越大的雪终是发出了一声叹息。
江晚栀是看着年舒娥在雍正怀中离开的,她起身的时候已然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却依旧坚持要梳头换上衣衫,雍正拗不过她,便打算亲自给她画眉,看着镜中有些歪歪扭扭的美,年舒娥笑了一声,霎时脸便红了起来,此刻福惠尚在安睡。
待她梳洗后,她的气息便愈发的乱了,“我想去看看外头。”外头天冷,雍正必然不会让她去,便抱着她坐在床边的榻上,撤掉了几案,他把她搂在怀中。
恍惚间她看到屋外闪过一个人影,便艰难的问:“是福惠吗?”果然这里翠绒已经打起了帘子,强颜欢笑道:“皇贵妃,八阿哥来了。”说罢嬷嬷眼快便服侍福惠褪去鞋子,又把他抱上了榻,三人就这般依偎在一起。
“皇上,我还想去马场……可是,我已经不能去了……”她的目光开始涣散,却依旧笑着说道。雍正亦是浅笑,“等你病好了,开春了就去。”
“额娘不是说等福惠大,就带福惠去骑马!”福惠也拉起了年舒娥的手,一字一句认真的看着她,年舒娥叹息了一声眼中已经带着泪水,“以后,让皇阿玛教你吧!”
福惠乖巧的样子,让她更是忍不住了,她忙拭了拭眼角的泪,“皇上,福惠……有你们陪着舒娥,真好。”,说着她的目光越发的看不清前面了,又好似又风声呼啸而过,“是不是下雪了?”
她低声问着,胤禛便抬了一眼,温柔的说着:“舒娥,下雪了。”福惠也兴奋起来,“额娘,下雪了,我们去堆雪人吧!”他才抬起年舒娥的手,年舒娥的手就这样滑落了。
只是这样一刹,年舒娥便长辞于世了。胤禛抱着她,眼眶也湿润了,福惠着急了,“皇阿玛,额娘怎么不说话了?”雍正淡淡道:“你额娘睡着了。”福惠却是认真的说:“那儿臣把额娘叫起来,和儿臣一起去打雪仗,堆雪人!”
雍正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让她多睡会,我们就在这个陪着她。”
江晚栀看着这一幕,心中十分沉重,与此同时她也感受道了力量被抽离,她就要离开这里了。直到她被带回了混沌之中,出现的便是零散的记忆了,而其中一块便吸引了她。
那个男子看上去是个读书的人,一旁的女子便是如今的“瓷”正摇头晃脑的跟着男子念叨什么。她轻轻触及,却被弹开,思量之下,她便咬破中指,将自己的灵力赋予上去,霎时所有的碎片连接在了一起,瓷失忆的原因便水落石出了。
江晚栀却从混沌之中回到了现世,似乎瓷不愿意让她看见她今生的事情,而此刻黑影却出现在了她的身后,“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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