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独闯黎村(1/2)

大汉所属的村，名为“孝子门”。村里的大姓为徐姓，还有些陈、王、李姓的人家，属于后迁入的小姓。徐姓祖上出过举人，曾做过三门县教谕。因几代人持家得当，加上徐家人丁兴旺，“孝子门”才逐渐有了今天的规模。大汉姓徐，名：启文。光听名字会以为是读书人。要不是父亲过世得早，又赶上了世风下行的年景，家里渐渐地落魄，说不准大汉还真就是读书人。由于是长相的关系，他那文绉绉的名字，没几个人记得，村里人都喊他“黑娃”。靠着山的村子，能耕种的土地不多，村民们过着半农半猎的生活。周边的大山，还有好些的良田，大多又属于隔壁黎村的黎家，因而“孝子门”的日子是一年不如一年。几年前，黎家又出了一张禁止进山捕猎的告示，使得村里以打猎为生的猎户一下便丢了养家糊口的生计，好多青年被迫外出谋生。可如黑娃这般，家中有老人需要照顾，又没其他的兄弟，实在是无法安心离家，于是只能靠偷偷进山抓些野猪和狍子，加上租用黎家的土地收点庄稼，勉强的糊口。白天凉亭里的白衣小子就是黎家的小儿：黎有才。黎有才从小便吊儿郎当，最近几年更是招集了一群混饭吃的杂役，做起了放账收息、收租纳粮的行当。至此，十里八乡的村民见了黎有才，犹如见瘟神般，避之不及。黎有才带人将大汉堵在凉亭，是因黑娃进山捕野猪，而被人告发，才被寻了麻烦。

“听说那放账收息的生意是衙门和黎家合伙的营生。”黑娃愤愤地说道。

“哥，我打了只袍子。”忽然一位姑娘跨进门来，打断了黑娃说话。

“别嚷嚷，怎么连小孢子也打！？”黑娃见了那姑娘，神情严肃地问道。

“还不是因为偷偷进的山，不敢呆久吗！”姑娘丢下了猎物，很不服气地回了黑娃一句。

“哎呦……，有客？”姑娘看见了屋里坐着的留儿，便上前与留儿打了个招呼，眼睛却偷偷地瞄了瞄小源，看来这姑娘比她娘的胆子大。

“快帮娘做饭去。”黑娃赶忙捡起了地上的狍子，拽着那姑娘就出了门。

“就一傻丫头，我妹来着。”黑娃过了一会儿，才回到了屋里。

“不打紧，不打紧。”留儿早就看出了黑娃的心思，接着说道：“是我俩的出现给你们添了麻烦，容我想想，今天这事，定有解决的方法。”

“多谢恩人!”黑娃听到留儿的话后，差点就哭了。谁说不是呢，惹了那黎有才，黎家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一提起黎家，黑娃想想都怕。留儿的一番话，总算是让黑娃心里一直悬着的石头一下落了地，他又想跪地叩谢，被留儿一把拉住了。

“那我先下去了，两位恩人歇息片刻，晚饭好了我再叫你们。”黑娃说着便退出屋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一盆新鲜的狍子肉，常见的农家蔬菜，一碗杂粮米饭，加几个番薯，已是黑娃家招待贵客的最高标准，也是几年来黑娃家第一顿大餐。淳朴品性往往能迸发出对人大方的品行，而这份淳朴是不是清贫的生活导致的呢？留儿感受着，思考着。

“明天我到黎家转转。”吃饭间，留儿已有了主意。

“我陪你一起去。”黑娃还是有些担心。

“不用，你尽管在家。”留儿笃定的神情，使得黑娃也就没再说什么。

这一夜有点长，留儿脑子里挂着事，睡得很不踏实。次日，天还没亮，留儿便早早起床到了屋外，小源却已等在了门口。

“呵呵，怕不带上你吗？”留儿问道，小源只是看着留儿，那意思留儿是再明白不过了。

“走吧，咱俩一起去黎村瞧瞧。”留儿拉起小源便向黎村走去。

“恩公，等等。”黑娃一直追到了村口才赶上两人，喘着粗气说道：“先吃了早饭再去不迟。”

“不用。”留儿对黑娃说道：“你先回去，安心等我消息。”

“还是带上点，填填肚子。”黑娃硬塞了几个番薯过来。

“村里等着。”留儿朝黑娃笑了笑。他笑黑娃的婆婆妈妈，笑黑娃那粗犷身材与他的性格是如此的不相称。而这里边透着的真实，无意间又让留儿多了丝亲切。

黎村的村口有一道用青石垒成的城门，城门顶上挂着一牌匾，上书“黎家关”，很气派，却有点不伦不类。村里的路面也由青石铺设，清一色青砖灰瓦的房子，也很气派，却也土里土气。黎村不大，几棵高大的枫树点缀其中，枫叶配灰瓦，有那么几分诗情画意。留儿拉着小源到了村中，几个照了面的村里人，见了他俩扭头就跑，看来昨天的消息已传遍了黎村。两人走到一门前挑着“黎记”招牌的饭馆停了下来，那饭馆仅开了一扇门，其他的门板还没摘，看来是来早了。

“客官，这里不营业。”听见有人进来，饭馆里的一位伙计只顾埋头擦着桌子，说话的时候连头都没抬。

“能否给杯茶水？”留儿问话的时候，紧紧地拉着小源，深怕一不小心又惹出事来。

“走……走……走……”伙计原本想喊的是：“走开！”，可一抬头见了两人模样，竟吓得哆嗦起来，嘴巴不受自己控制，成了结巴。

“别怕，有没茶水？”对于伙计的反应，留儿一点都没觉奇怪，也没等伙计招呼，就自己寻地坐了下来。

“有……有……”伙计战战兢兢的回答着，过了好一阵，才端上一壶茶来。

“你忙你的。”留儿没想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