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师叔(1/2)
“你师父有没有提起过他的师弟?”老头见留儿无动于衷,继而问道。
“没有。”留儿摇了摇头,他不知道那老人究竟想干嘛。
“这老不死的,真当我死了。”老人埋怨着,接着对留儿说道:“罢了,罢了!小子,你可瞧好啰。”说完,老人也盘腿打坐,双目闭起,口中念叨着:
“无一物非天,无一物非命,无一物非神,无一物非元。物既如此,人岂不然。人皆可曰天,人皆可曰神,人皆可致命通元。不可彼天此非天,彼神此非神,彼命此非命,彼元此非元。是以善吾道者,即一物中,知天尽神,致命造元。学之,徇异名,析同实。得之,契同实,忘异名。”
一模一样的一段念读,一字一句都与留儿念得无任何差别,语速却快了许多,抑扬顿挫的点也完全不同。
“怎样?”刚念完,老头就问起了留儿。
“寻常得很,是个读书人都会这段,没啥稀奇的。”留儿的回答显然不是老人想要听的答案。
“哈哈哈哈,竟是个榆木疙瘩。”老头却大笑起来。
“这样,就第一句‘无一物非天’你跟着我的节奏念上一遍。”老头提出的要求倒是简单,可留儿还是弄没明白老头的意图。
“快!‘无一物非天’,跟着念。”老头催促着。
“无一物非天。”留儿跟着老头的节奏,念了起来。
“不对不对。”
“无一物非天。”留儿再念。
“还是不对。”
……
短短五个字,留儿学了近两个时辰,因为气息、语速、顿挫点与留儿原先所学的全然不同。
“很好,很好!”留儿如此低效的学习居然得到了老头的赞赏。
“这样,你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起左脚,立右脚,原地打转,按照刚才那句的节奏试试。”老头边说边比划着。
“无一物非天。”留儿依着老头的方法,手脚并用,慢慢原地转起,身体居然渐渐腾空,竟悬在了半空。
紧接着,“啪!”的一声,留儿重重地摔道在地。毕竟手脚都被锁链连着,稍微一牵扯,人便失了重心,摔得着实狼狈。
“怎样?”老头见留儿摔倒,反而开心不已。
“怎会平白飞起?”留儿赶紧从地上爬起,顾不上难堪,开口问道。
“哈哈哈哈,孺子可教。”老人开心得很,继而说道:“你师父教你的是心法,而我教你的是招法。怎样?还是不信?”
“你真是我师叔?”留儿看着老头,半信半疑地问道。
“无礼的娃娃,都说是你师叔了,这还怀疑?快过来磕头!”老头大声呵斥着。
“我才不信你,除非你能说出我师傅是谁,他在哪里修行?”留儿任是不信,因而提了两个几乎没人知道的问题。
“余凤山,你怎么收了这么个死脑筋的徒弟,哈哈哈哈,倒是像你。”老头不但没有责备留儿的无礼,反而大笑起来。接着吟诗般念道:“白云山间,绿水人家,说是人家,草屋一间!”
“留儿拜见师叔!”老头刚念完,留儿便噗通一下跪在了老人面前,紧接着“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留儿绝没想到,在这大牢里,遇见的老头竟是自己师叔。因为识得“余凤山”和“绿水人家”的人,除了自称是自己师叔的老头以外,留儿再想不出第二个人。
“小子,起来,寻宗门的弟子个个都是不羁之人,死脑筋是根本,你大可不必因为失礼而自责,老夫也没有怪罪你的意思,起来,快快起来。哈哈哈哈!”老头已是狂喜不已。
“师叔,您却因何被关这里?”留儿起身询问道。
“唉,说来话长,这些以后再同你讲,还是先同你说说咱寻宗门的心门和形门吧。”老头清了清嗓门接着说道:“咱寻宗门从祖师爷尹子创立以来,就有两套修法:一套修心,一套修行。你师傅修的即是心法,而我学的却是形法。按说心形双修该是本门武功的最高境界,但由于寻宗门的武功变化深奥,心门和形门的修炼方法差异又大,一般人能熟练掌握一门修法已是难得,更别说精通两门。所以后来心门和形门就渐渐各自发展,终究成了两门不同的武学。我与你师父只能算是同宗的师兄弟,因为我们所修不同,拜的师父也不同。这些余疯子没同你说?”老头说着说着,竟又问起了留儿的师傅。
“从未提过。”留儿对于老头总是称自己师傅为“余疯子”,心生反感,语气中已有了怨气。
“看来是你的历练没成,这倒是你们心门的规矩,形门可没此项考验。心门更看重包容,对于善恶、曲直、贫富、高低等等这些两极的变化,需要通过品尝世间的种种滋味来修炼内心的感悟,从而拓展宽广的胸怀。而形门更看重具象,通过观察qín_shòu、鱼虫、山石、水火等等这些有形之物的变化,感悟招式的实用,从而拓展手脚的灵活。因而心门修的是内心,形门修的却是外形。所以在你历练没有完成之前,俞疯子只会教你口诀,至于其他,需要你自己揣摩感悟,任何人都教不了。形门就不同,招式的变化,必须详细解释,稍微有所走样,效果立马呈现。所以在我这,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讲得越细越真,掌握起来就更不容易走样。”老头越讲越精神,全然没感觉到留儿的情绪。八年了,他努力地弥补着八年里省下的话语,他更多的精力在于说,不在听。
“对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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