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割剑抹 (2)(1/1)
恍惚之间,那巨擘镰铺天盖地一般,已在身前。
始料未及已是惊险,应对不及就会毙命。
剑冥虽想不到西门惊唐的手段,却想到了应对。
于是剑冥极旋。
那是一种近乎要将自己抛出世间的旋转。
一边朝左打着旋,一边向右加以逃窜。
这样的倒行逆施,简直会让人手忙脚乱,现在却不能出一点乱。
两人对立而峙,西门惊唐右手挽刀,刀灌着怒意满满的风暴,向着剑冥的左腰而来。
所以向右逃窜,无疑是唯一拉开与镰刀差距的办法。
剑冥向左旋转,却是为了刮起风潮。
谁能相信仅凭身体的扭转就能鼓动出一阵滔天的风波来。
只是一旦你可以看见剑冥腰上的肌群是如何的扎实,你就不会再有质疑,只能张嘴惊艳。
这些千锤百炼得来的肌肉扭动出汹涌的风潮,与巨擘镰斩动的风拍在一块。
西门惊唐变了脸。
西门惊唐实在不曾想过自己的削斩会被旋转营造出的风吹外。
就在巨擘镰稍略凝慢的时候,剑冥退开。
西门惊唐硬生生再垫一步,以镰刀的尖韧,从逆风中钻了出来。
如此穷追不舍,就是不给任何喘息。
眼见着刀刃就要割在腰口,却是剑冥反击发难。
因为巨擘镰慢了半拍,剑冥已抢出挪动手的机会来,只见脚下不停,举过头顶的剑以执于胸前来,伴随着飞旋的身子,向着西门惊唐抽击。
巨擘镰虽铜剑长,却一定是带着旋转的抽击更快。
而剑锋,更是平削着西门惊唐的双眸而来。
人体之上,最脆弱的地方,莫过于双眸了。
西门惊唐忍不住闭眼,忍不住脚下使绊,一只左脚霍地插进了土里,后仰着身体,浑身都感受到剑锋的冷袭,鼻尖以上两寸被削开了一道细口,血也顺着流。
脚下,当然也在发痛。
那只左脚虽插入了土中,在狂冲之下,难免经受剧烈摩擦,至少有三根脚趾磨破了皮肉。
可毕竟是停下。
依旧对峙,依旧相望。
如果不是西门惊唐鼻上的鲜血和剑冥身上被猎猎狂风撕碎的衣裳,仿佛就像未曾动手一样。
剑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度过了方才的千钧一发,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充沛起来了,抬起自信的胸膛,左手稍略别在腰后,右手的剑斜在身旁,斗志昂扬,也蓄势待发。
往西门惊唐看,光景却是另一般。
西门惊唐震怒、暴怒,只见其一把扯住自己的长衫,撕了下来,露出发红的身躯,紧接着空出右手来,捏握成拳,龙珠果一般大的拳,当着所有人的面,失心疯一样,向着自我的心房捶。一拳拳,实在是用尽了力量,使寂寞的桑陌林里都荡出了闷响。
直到一口鲜血如箭一样喷出,喷在巨擘镰上,西门惊唐才停下。
这仅仅是对自己的惩罚。
终于,西门惊唐的右手又将镰刀握上。
镰刀上的蓝色被暗色的血水掩藏,西门惊唐提刀,立在胸口前,一个字一个字从嘴中撕碎出来。
“准备好去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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